阎沧浪的举动,对傅封言来说,无异于当面打脸。
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唐萱一下,阎沧浪算哪根葱哪根蒜。冷眼看着警卫把矿泉水扑开,傅封言拥着唐萱,一步一步逼近过去。
阎沧浪就是发泄一下,也没料到周围居然还藏着人,更没料到,他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被踹了个狗啃泥。
唐萱的肚子已经很大,根本蹲不下来,到了跟前一手扶腰,一手牵着傅封言的手,居高临下的睨他。
傅封言缓缓蹲下去,伸手攫住阎沧浪的下巴,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偷袭?嗯……”
有意拉长的尾音,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摄得阎沧浪本能的哆嗦了下。
他睁大眼睛,恼怒的看着傅封言,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我没有,天太冷失手罢了。”
“失手?”傅封言加大手中的力道,捏着他的下巴使劲拧了一下,跟着迅速松开,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不好意思,我也失手了。”
打完他轻描淡写的甩了甩手,徐徐站起身,优雅整理被压皱的外套。“回去吧,外面天冷。”
“嗯。”唐萱应了一声,余光瞥一眼地上阎沧浪,随他一道回到车上。
警卫目送车子走远,按照惯例把阎沧浪修理了一顿,丢到酒店外的垃圾桶里,转瞬扬长而去。
唐萱和傅封言回到老宅,老爷子已经睡下,倒是穆文哲还等在正院门前。
“穆大哥,有事吗?”两人看着穆文哲脸色不太好,心中惴惴。
穆文哲看了看唐萱又看看傅封言,轻轻摇头。“老爷子不放心你们,我睡不着,就在这等着了。”
没事就好。傅封言松了口气,闲聊两句,拥着唐萱回了偏院。
给她洗完澡,傅封言忽然想起在咖啡厅,她说要补偿自己的事,唇角一点点向上扬起。“萱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呃……”唐萱一脸无辜的看着镜子里,眉眼精致的清瘦男人,好笑摇头。“没有啊。”
他就知道,有的人很健忘。双手环上她腰,粗糙的掌心,密实的覆到她隆起的肚皮上,笑了。“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会带坏儿子的。”
“不听医生的话,同样也会带坏儿子!”唐萱顽皮的冲他眨眼。“还有四个月,你儿子就出生了。”
四天他都等不下去了好吧。傅封言无语摇头,动手帮她把衣服穿好,跟着抱起回了卧室。
——
方睿哲被保安打伤后,回到天香园就跟傅文澜好一顿哭诉。
傅文澜不胜其烦,训斥了他一通,语气渐冷。“我本想利用他失忆,故意制造机会,让他喜欢上阎姑娘,然后踢走唐萱,没想到他竟又清醒过来,老天对他还真是厚待!”
谁说的不是呢,好好的一盘棋,眼看就要开局,结果被人不小心把棋盘给cei了,冤不冤。
方睿哲叹了口气,一筹莫展。“妈,你说他回来做生意,我是不是更没希望了?”
“怎么没有!”傅文澜沉下脸,怒道:“东方不亮西方亮,你也开个公司去,真有困难,老爷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做生意?说的轻巧,真难么容易,就富豪满地走了。
方睿哲撇撇嘴,心中却默默算计开。
他当兵不行,做生意也不是那块料。这几月被丢在霖州跟着方博涛学做生意,本事没学到,差点还把锐丰给弄垮了。
不过想要老爷子支持自己,确实不能太优秀才是。
做得好了就没理由要支持了……
傅文澜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只不过她不像儿子,想到什么就去做,完全没有一点计划性。
夜色渐深,整个城市也渐渐的安静下来,漆黑的夜幕一望无尽。
自从傅封言清醒后,唐萱很少做梦,但是她今晚诡异的被吓醒了。
侧头看一眼身边睡得踏踏实实的男人,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再次闭上眼睛。
早上醒来,听说老爷子叫走了傅封言,又在后院训狗,唐萱披了外套寻过去。
空气依然寒冷,大片的阳光,照在略显荒凉的院子里,隐约透出几分宁静庄重的意味。
后勤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唐萱一路打着招呼到了后院,看到祖孙俩兴致盎然,不由的笑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傅封言见她过来,起身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扣好。“外面这么凉,你还出来凑热闹。”
“多活动活动,对我和孩子都有好处。”唐萱脸颊被冻的硬邦邦的,只好用手搓了搓。“你呢,起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傅封言揽着她,回到老爷子身边,指着坐姿挺拔的小狗笑道:“这几只小家伙还挺好玩。”
不好玩就怪了,都让老爷子训了好几天,现在一听到老爷子的指令就知道该干嘛。
待了一会,后勤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说,早餐已经准备好,祖孙三个才慢慢往回走。
老爷子自从傅封言受伤后,情绪就一直低落,也不愿意住回山上,看样子是打算在这边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