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没过多久,夜幕已经笼罩了幻境里的世界,温昱差点靠着床头睡过去,他是被外面突然爆发的急雨声吓醒的。

盛夏的雨水相对来说比较多,每一次降临都是一场急雨,虽然下不了一天一夜这么长,但也不会消停很长时间又会继续下。

温昱惊醒过来的时候,听着耳畔的雨声竟有些烦躁,似乎觉得雨声打扰了他的一夜好眠。

他起身走过去推开窗户,顿时有一阵风,带着它的雨朋友呼呼地刮了进来,无数细水珠打在脸上有一丝沁凉,温昱闭眼深吸了一口清凉之气,顿时脑子里也清醒了不少。

但他没来得及多欣赏一会雨,心口就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恍惚间惊回神来,皱眉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他又慌忙地看向谢禅,果然发现谢禅这会儿眉头正拧成一团,神情痛苦不堪,手抓紧了被子里不肯放手,枕头也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奇怪的是,谢禅每一次疼得皱紧了眉头,使劲儿地抓了一下被子,温昱的心口也像被扎了一般,牵丝刺痛。

可能是旧病发作得太厉害,谢禅似乎要从睡梦里疼醒了,温昱捂着心口三两步奔过去,在他床边蹲下了,然后抬手轻缓地抚上谢禅额头,再催动意念,把有醒来倾向的谢禅给逼着又睡了过去。

但似乎对旧病没什么作用,谢禅看样子更难受了,睡梦里也咬紧了牙关,可能是太疼了他受不了,便跟着翻了个身。

但他没保持那个姿势多久,又重新翻身过来面对着温昱——温昱靠得太近,又没什么防备,谢禅的唇畔就刚好蹭在了他脸颊,然而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温昱稍微愣了愣,感觉心口的窒息感更强烈了,好像有把刀子在他的心尖上戳出了百十个窟窿,疼得他死去活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谢禅,心里有些不忍,稍作迟疑后,右手指尖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等到血流如注,他又在谢禅右手掌心划了一道。

谢禅倒没什么反应,可能是,手心的疼跟腹部传来的痛楚比起来不算什么。

不过温昱大概也没想管谢禅会不会疼,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握住谢禅的右手,将掌心的伤口处和谢禅的紧紧贴合。

随即有什么东西自谢禅的掌心处流入了温昱的掌心,他也因此皱紧了眉,神色开始变得不自然了,似乎正在强忍什么撕心裂肺的剧痛。

没过多久,无数条粗细不均的青筋从他的左手背开始,缓缓地往上延伸,最后爬满了他整条手臂,直达肩膀处,他几不可闻地吸了一口凉气,又闷哼一声。

但这还没完,那些爬满了手臂的青筋又开始无规则地在皮下跳跃起来,就像一群不谙世事的小孩在干架,还是那种致人于死地的干法。

温昱终于难以遏制地咬牙闷哼出了声,他感觉整条手臂乃至半个肩膀都麻木僵硬了,心口的起伏也愈发剧烈起来。

最后像是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了心口,他疼得长啸一声,难以忍受地抽回手,身躯晃了晃,就跌坐到了地上,然后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回谢禅似乎没再感觉到疼,忽然间安静了下来,眉目也跟着舒开了。

然而谢禅没事了,温昱却憋红了脸,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原本生得好看的脸这会儿变得无比扭曲,眉头也拼命地拧在一起。

他难以遏制心口那种针扎的痛楚似的,忽然双手死命地抓紧了衣襟,似乎想用指尖扎进衣襟下的心口。

到后来的时候,温昱几乎晕厥过去,但他还是强撑着转换了个姿势,显得不那么狼狈地挪动身体过去,又背靠着床沿坐下了,然后再弓起右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又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再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温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谢禅这时候还没醒,他感觉胳膊上那份痛楚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遗留给他的只有浑身的冰凉与乏力。

但这时候他的脸色却惨白多了,嘴唇也苍白而干裂,眼角有些汗珠遗留下的水光,他感受那无边无际的疲惫,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二傻似的独自发了会儿呆。

而后他忽然叹息一声,又低声呢喃,“颜姐,我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要救他……要是有第二个选择,我还是会选择救他。”

他顿了顿,又皱眉压低声音道:“还有任清冉,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就是个废物——若他稍微狠心一点,又何至于跟温近月发展到那种地步?你让我看这么个废物的过往,又是为什么?我有很多不明白的,你怎么不跟我解释清楚,还有,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用阴灵罗盘也找不到你……”

当然没人回应他,他没吭声了,独自坐了一会儿,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直到有个东西飞速旋转着,透过窗口飞了进来,最后落在他的眼前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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