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声音(1 / 2)

“啊,小坏蛋来了!进来,瑞卡,进来吧。”

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洛哈汀像框,被许多支飘忽不定的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甚至还有他的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可以写信封!”洛哈汀对瑞卡说,仿佛这是多大的优惠似的,“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吉翁女士,上帝保佑她——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时间过得像蜗牛爬。

瑞卡听凭洛哈汀在那里滔滔不绝,只偶尔答一声“唔”、“啊”、“是”。有时有那么一两句刮到了她的耳朵里,什么“名气是个反复无常的朋友,瑞卡”,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

蜡烛烧得越来越短,火光在许多张注视着他们的、会动的洛哈汀的面孔上跳动。

瑞卡用酸痛的手写着维罗妮卡·提美丝丽的地址,感觉这是她写的大概第一千个信封了。时间快到了吧,她痛苦地想,求求你快到吧……

突然瑞卡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洛哈汀烦人的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

是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瑞卡猛地一跳,维罗妮卡·提美丝丽地址的街道名上出现了一大团丁香色的墨渍。

“什么?”她大声说。

“我知道!”洛哈汀说,“六个月连续排在畅销书榜首!空前的记录!”

“不是,”瑞卡发狂地说,“那个声音!”

“对不起,”洛哈汀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个——那个声音说——你没听见吗?”

洛哈汀十分惊愕地看着瑞卡。

“你在说什么呀,瑞卡?你可能有点犯困了吧?上帝啊——看看都几点了!我们在这儿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真快,是不是?”

瑞卡没有回答。

她紧张地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可是再也没有了。

只听见洛哈汀还在对她唠叨,说她别指望每次被罚关禁闭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瑞卡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炼之都的公共休息室里几乎没有人了。

瑞卡直接上楼回到寝室,爱丽丝还没有回来。于是她穿上睡裙,掀开柔软的绒被,躺到床上等着。

一小时后,爱丽丝揉着左胳膊进来了,给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股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肉都僵了。”她瘫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个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后来我在擦一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奖牌时,发现有人好像在上面吐了似的,花了一个世纪才擦掉那些黏液……洛哈汀那儿怎么样?”

瑞卡压低嗓门,免得吵醒南希和玛格里,把她听到的那个古怪的声音告诉了爱丽丝。

“洛哈汀说他没听见?”爱丽丝问。

月光下,瑞卡看到爱丽丝皱着眉头。

“你觉得他是在撒谎吗?可我想不通——就算是隐形人也需要开门啊。”

“是啊,”瑞卡平躺了下去,盯着四柱床华丽的帷幔顶篷,“我也想不通。”

十月很快就要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

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诺里亚丽女士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一直冒烟。

玛丽·布莱最近一直病恹恹的,被瓦亚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淡淡的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列车车头似的。

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加略伯爵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

瑞卡咕叽咕叽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突然看见一个和她一样心事重重的人。

炼之都塔楼的幽灵,獠牙吸血鬼尤金正忧郁地望着窗外,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符合他们的条件……不算数……”

“你好,尤金。”瑞卡说。

尽管吸血鬼尤金在第一学年的分院仪式上一直在瑞卡他们身后恐怖地笑着,但是之后奇迹般的,爱丽丝和查理还有瑞卡都和尤金混得很熟。瑞卡渐渐发现尤金还是很善良的,至少对于一个死了至少几百年的吸血鬼来说。

果然,人不可貌相。幽灵更不能。

“你好,你好。”尤金吃了一惊,四下张望着。

他长长的鬈发上扣着一顶很时髦的、插着羽毛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长达膝盖的束腰外衣,上面镶着车轮状的皱领。他像一缕轻烟一样似有若无,瑞卡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眺望外面黑暗的天空和倾盆大雨。

“你好像有心事,年轻的达尔维拉。”尤金说着,把一封透明的信叠起来,藏进了紧身上衣里。

“你也是啊。”瑞卡说。

“啊,”尤金优雅地挥着一只修长的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的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但他嘴里突出来的獠牙却一缩一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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