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鸢很失望,非常失望,甚至还有些愤怒,是他害死了母亲,将开国功臣幕家害成这个样子,到头来还给他们戴上了德行不端的帽子,还真是……她的好父亲啊!
她气的牙根儿都痒痒,但是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突然心底里涌上委屈感,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甚至有些止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中,有些失落的说道:“卞荆,皇上叫你未时去未央宫,他有事跟你商谈,晚上还设了宴。”
卞荆立即就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儿:“太子妃怎么了?”
“没怎么,我现在想去给母亲烧香,晌午便不回来吃饭了。”
说着便走了,卞荆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他注意到了太子妃对宁齐称呼的改变,但是……有些事儿还是得自己过去,外人是帮不得的。
宁玉鸢径直来到了幕云皇后的祭奠堂,之前还一直担心会有侍卫重兵把守,可来了一看才知道,哪儿有什么侍卫,根本空无一人。
这好歹也是皇宫中的祭奠堂吧,不仅起了蜘蛛网,牌子前面竟然什么贡品都没有。
她刚止住的眼泪顿时止不住了,哗哗的流下,也不管香了,直接进了祭奠堂随后将门关上,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但是她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有一种归属感。
“母亲,鸢儿回来看你了。”
宁玉鸢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诉说:“鸢儿在萧国过的很好,太子也很好,你在那边还好吗?”
她停了会儿,将情绪整理好:“鸢儿此次回来,是为了舅舅和洛风,你放心,我不会让外公参与此事的,等我回到萧国,就想办法将外公暗中接过去,不留他在宁国受苦,届时我也会将舅舅和洛风留住,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宁玉鸢哭的太厉害,咳了好几声,而后盯着那牌子:“娘,你明知道是宁齐害的你,为何还要那么忍辱负重?到死都叫外公帮他打天下,他倒好,跟宸妃卿卿我我,不把我当女儿,就将宁芷碧当女儿,连我失踪了他都不过问一句,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她苦涩的笑了笑:“怪不得呢……怪不得他没有儿子呢,上天都不待见他,想让他断子绝孙,活该!”
说到这儿,宁玉鸢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坚毅,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娘,我决定了,要跟萧笙联合起来对付宁齐,他不配当我爹,也不配当皇帝。”
“我起初一直担心,若是萧笙继位,萧国不平,我到底该帮着谁,里外都不是人,但是如今却是想明白了,有些骨肉至亲的人,恨不得你死,反而是小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一直保护你,这不是很可笑吗?”
宁玉鸢下定了决定,随后在幕云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出去,好好的将祭奠堂关好之后便走了。
她没有回去,而是到了那片梅林,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梅花已经落干净了,但是她站在树下,依稀能记得当初跟萧笙遇见时候的场景。
一朵花,一片雪,萧笙就在远处看着她。
宁玉鸢吸了吸鼻子,振作起来,决定好好打扮打扮,今天的晚宴有很多大臣会来,都是为了给秘禾使者面子的,顺便给大臣儿女们选夫人夫婿。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这边,卞荆到了未央宫,见皇上已经在里面了,赶紧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宁齐虽然穿着便服,但是威严之气还是没少:“平身吧,使者,你来看。”
卞荆走过去一看,只见宁齐拿着一幅地图,上面是各国详尽的情况。
“皇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