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从始至终或许只是从琥珀手中取回兵部尚书之权的一个借口,而今日皇上将晋王找来,并且不怕让晋王看到本子里面的漏洞,那便只能说明,皇上这东西就只是给晋王看的。
他自己清楚收权之势胜券在握,如今只是想看晋王看到这东西后,是否会自断双臂。
若真的就在今日弃了琥珀,那么兵部之权便不用多说。让出兵部,首先晋王也便和岸上的鱼儿一般,再不能多活几日。
若不让,便定会说琥珀之事有疑,到时候皇上随便两句将他一起收监,便也不用等到收权兵部之后,便已经能斩草除根。
瞬时间,晋王只觉得自己如临深渊,如今只有一只手臂攀在崖前,若真的弄不好,自己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想想这几日之事,他恍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太依赖山游了。
以至于如今局面成了这般,他竟才发觉,是宁齐要杀他所以布出的阵。
“老臣虽不知账本之事,但从账本之上可看的出,琥珀是被冤枉的陛下。”他这般答着。
未等话音落,那宁齐两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气急败坏的喊道:“冤枉?你跟朕喊冤枉,你可知就今日...就今日!”他指着远处自己大殿的方向讲到:“就今日一对妇孺跪在了朕的脚边,也在为他们的丈夫!父亲喊冤。”
话停了,安静了几分后,宁齐平下了一口气,讲到:“那女人的父亲晋王爷不会不认识的。”
宁齐稍稍顿了一下后,回答道:“正是,那言琥珀的养父,这账本...便是朕的人从他生父以亡的腹部生生刨出来的。”
这话听着便让人难受,若让朝上百官听到这番话,先不说账单真假,首先便已不肖之徒论处。
开始的时候晋王还不知道,为什么但年言大人与其亡妻之死会和账本的事情一起被报出来,如今他知道了,原来就是在这儿等着呢。
那账本真假不知,是否真的是言琥珀伤了其养父,然后将账本藏进去的也不知。那将账本带回京城的人是不是皇上的人不知,追杀那个带着账本的那些人是不是皇上的,这一点也不知...
但晋王知道,言大人与其亡妻却是真的死在言琥珀手中的,只有这一点被佐证,那么...言琥珀注定要背上所有罪过。
如山游所言那般,琥珀没救了,倒是真的不得不叹一句,宁齐下棋果然高。
见晋王不说话了,宁齐也沉下了一口气,他正要开口时。谁知晋王忽然跪在了地上,大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杀人案不可和账本之事混淆,陛下...这账本疑点重重,不得不查啊!”
话音未落,那账本便已经冲着晋王爷飞了过去,账本砸在身上的瞬间,有些疼。但当时齐宁震怒的样子,却让晋王得到了丝毫的喘息。
“那交给晋王爷来查如何?”这话凡是聪明人都听的清楚。
晋王爷敢查,那想来陛下便是敢将他送进牢狱中陪琥珀的。
最后从面上看,到是皇上不费一兵一卒。
晋王抬头的时候,发觉皇上在看着自己,不如曾经那般信任更不如前段时间的那般谈笑风生,他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小心翼翼。
似乎当时的宁齐每分每秒都在等晋王爷的后话,咽下一口气后,他俯身跪在地上喊道:“请皇上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