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了大老爷这话,仔细一想,竟还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看虞幼窈的眼神也不同了。
都说府里的三小姐心性良善。
他们却觉得,大小姐却更是大方得体,不光良善又孝顺。
虞宗正冷笑一声:“窈窈一片好意,你竟然怀疑她故意带着周管事和杨妈妈上门来攀咬你,还用得着攀咬吗?他们犯了错,便是你没管好家,本就是你的错处,你便是想赖也赖不掉。”
杨淑婉哆嗦着嘴,强忍着头疼,连忙道:“是、是妾身不了解实情,误会了窈窈,”说完,就拉住了虞幼窈的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柔声道:“窈窈,母亲向你道歉,你可别生母亲的气。”
虞幼窈只觉得杨氏的手又湿又凉,汗渍渍地,握在手上很不舒服,于是便低下头,垂下了眼睛,小声道:“母亲言重了,您身子不舒服,本该好好养着,却是我不懂事,又操劳了母亲。”
两人“母慈女孝”说了几句,虞宗正怒气稍缓。
虞幼窈不动声色拿开了被杨淑婉握着的手,便问:“母亲,您看杨妈妈和周管事都在这儿,要怎么处置呢?”
一提起这个,杨淑婉便是咬紧了牙,怒道:“这些个狗奴才,欺上瞒下,奴大欺主,竟敢贪昧府中的银钱,便是胆大了天去,绝不能轻饶了。”
虞幼窈仔细听着,没说话。
跪在地上的杨妈妈和周管事,却吓得险些晕过去,连忙挣脱了婆子们的挟制,连滚带爬着来到杨淑婉脚下,哭喊着求饶。
“大夫人,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夫人,求您看到老奴往常为您做事也算尽心的份上,饶了老奴吧,大夫人……”
“大夫人,小的对您忠心耿耿,一向是照着你的吩咐办事,求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大夫人……”
杨淑婉一听到杨妈妈与周管事的话,心里便是一“咯噔”。
这两个老货,分明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如果不饶了他们,他们便要当着老爷的面真攀咬了她了。
之前不在虞幼窈面前攀咬她,却是故意到了她跟前求活路。
杨淑婉心里一慌,可这会子老爷和府里一干下人都瞧着,她若是轻罚了去,倒显得自己真心虚了,于是把心一横:“一人打五十个板子,送到官府去,由着官府定罪。”
杨妈妈和周管事吓得当场嚎哭。
大周朝背主的奴才,到了官府还要打三十个板子,然后关上十天半个月,还活着,就流放去做苦力,多半人身上伤着,没让郎中治过,又长途跋涉,在路上就熬不住,曝尸荒野了。
便是能走到流放的地方,每日做不完的苦力,也是少有熬得下去的。
八十个板子,便是个人也受不住的,大夫人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瞧着这两人的惨状,府里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也是觉得大夫人太心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