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们这么大岁数,时常觉得身体虚浮才是正常。
但凡这身体一重,就要熬命了。
也是虞幼窈给她用了镇心理气丸,再有明昭好转了,史御医医术高明,救治及时,便也熬过了这一关。
史御医也说:“老夫人身体本就亏虚,又心神劳损过度,也是强撑着精神,这精神一垮,人也垮了,多亏事先服用了镇心理气丸,药定了心神,精神劲一提,哪怕有一丝精、气、神尚在,我的急救才有用,老夫人此番能化险为夷,也是虞大小姐之故。”
家里对虞老夫人和虞幼窈,更是感激不尽。
老夫人这才休息了一晚,精神也才稍好一些,便执意要亲自上虞府登门道谢。
这道谢晚了不行,一定要今儿才有诚意。
不光如此,老夫人里里外外准备了十几张礼单,礼物准备了一大车,还不嫌多,全是给虞幼窈和虞老夫人的谢礼。
这一车东西换两家一老一少两条命,哪里能够呢?!
老夫人恨不得再来一车!
虞老夫人嗔了宋老夫人一眼:“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能造作,真正是越老越作妖,你自个不顾着身子,也不想一想家里的后辈会有多担心,还有啊,明昭这才刚好一些,你们也该在家里多照应些才是,讲什么虚头巴脑的礼数,我难道还会见了你怪不成。”
宋老夫人的脸色,瞧着比昨儿要强一些,可仔细瞧了,还是精神不济,是操劳了心神,强撑了身体才过来的,还真叫人担心!
宋老夫人直瞪眼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这么走一趟,身体虽然有些吃不住,但心里头舒坦了,回到家里,才能安心养着身体。”
虞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她有分寸,也就不多说了:“既然如此,这礼我们家就收了,但道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一句话,就将宋老夫人还有镇国侯夫人,满腔感激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宋老夫人一脸无奈:“你啊你,这脾气跟年轻的时侯一个样。”
虞老夫人摆摆手。
镇国侯夫人却笑盈盈道:“老祖宗,您是长辈,明昭打小也是您瞧到大的,算是您的半个孙儿,这道谢的话,自是不必与您多说。”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话里话外却没得一点生分,反而因这话一句,宋明昭倒像真成了,虞老夫人的半个孙儿,两家的情份又深了许多。
虞老夫人还没说话,就听到镇国侯府夫人话锋一转:“但是啊,麝药香丸是窈姐儿做得,也是窈姐儿想出了灸治的法子救了明昭,我这个做娘的,可不得要好好谢谢窈姐儿。”
但凡不是个傻子,便也能听出来——
镇国侯夫人这话,既承了虞老夫人拿了麝药香丸救宋明昭的情份。
也应了虞幼窈救命的人情。
没有因宋虞两家的关系,而仗着多年相交的情份,就不认这份人情。
宋老夫人瞥了镇国侯夫人一眼,笑了:“我的话都让她说完了。”
也是认可了镇国侯夫人方才的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