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一年三月,从金陵城下的败绩中缓过劲来的郑成功,从金厦发兵进攻大员岛,在与荷兰人死磕了快一年后,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份,终于与荷兰人签下协议,放荷兰人带着枪械离开了据守的堡垒回到海上。
从那时起,荷兰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郑成功和他的儿子郑经随后渐渐控制了大员岛南部的一些地区,设立承天府,继续打着永历的旗号在那里经营了二十多年。
就在赶走荷兰人的当年,同年六月,郑成功突然病逝,关于这一点,历史有点扑朔迷离,咱们暂且不提。
继位的是郑经,在旧世界的历史中,他与郑克塽先后持续统治了大员岛西海岸二十一年。
其间郑家也曾有一些反迁海的行动,比如走私人口到大员,趁三藩之乱的时候打金厦泉漳等州郡。
在那段日子里,由***硬生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内陆国,郑家对面的陆地沿海武装力量几乎就是空白,所以郑家在大员岛的日子过得挺逍遥,那里发展得也很好,经济繁荣贸易繁盛,大陆也时不时有少数不怕死的人驾着小船偷偷渡过海峡交易,据历史记载,还真有这样发财的人。
这个迁海令一直到郑家覆灭的康熙二十二年才被废除。
所以,从康熙元年开始到康熙二十二年,迁海令前后延续二十一年。
从旧世界的历史记载上看,郑经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他的贸易船航线北至日本,南到交趾吕宋,成为这个海域的海上霸主,就连菲律宾的西班牙人都很忌惮他……
这里还有一个历史秘辛,当年,如果郑家立刻对大清投诚输款,大员岛与大陆的历史关系和历史地位,很有可能变成差不多大清跟琉球国一样。
大家对此不要吃惊,我也没有信口开河,这是有双方和谈文书佐证的。
这里我有从电脑资料室里调出来的文本,你们看看,而且是在三藩之乱,朝廷已经打得差不多后,清廷给郑家的正式诏喻:
‘……自海上用兵以来,朝廷屡下招抚之令,而议终不成。皆由封疆诸臣,执泥削发登岸,彼此龃龉。大员岛本非中国版籍,而足下父子,自开荆榛。且眷怀胜国,未尝如吴三桂之僭妄。本朝亦何惜海外弹丸之地,不听田横壮士逍遥其间乎?今三藩殄灭,中外一家。豪杰失时,必不思嘘已灰之焰,毒疮痍之民。若能保境息民,则从此不必登岸,不必剃发,不必易衣冠,称臣入贡可也。不称臣,不入贡亦可也。以台湾为箕子之朝鲜,为徐福之日本,与世无患,与人无争……’
看见没有各位?这就是历史的真相!然而郑家却没有服从,不仅没有回应,还继续收容朱明皇室的遗孑,所以这个方案最后也不了了之。
当然了,现在看来,郑经是犯了一个战略错误,原因是他不仅高估了自家的实力和自己子孙的能力,也低估了满清解决自己的决心。
结果呢,郑经一死,子孙们想输诚也有些晚了,那时姚启圣施琅水师已成,大兵压境,最后被迫签订城下之盟,只剩下归降一条路了。
所以说啊,各位,历史是复杂的,有时候也很戏剧性,康熙是因为这些因素才捡了一个统一祖国的所谓历史功绩,而实际上,其背后是有很多不那么能明说的原因的,总之,并没有那么高大上。
一句话总结,历史其实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一贯的光鲜,所以大家看待历史还是不要太天真,多数情况下,一切都是从利益算计开始,无论成功与否,不过是会再给这些利益算计再披上一个华丽的外衣,然后把这一切用华丽的辞藻改头换面包装一番再写在官史上而已。
所以说啊,你们年青人还是不要成天把那些什么春秋大义民族大义之类词挂在嘴边,有激情有理想是好事,但大可不必动辄冠以一个高帽子。
其实啊,利益就是利益,欲望就是欲望,人性就是人性,良知就是良知!大家只需要明明白白的说话就行。
好了!话题就不扯远了,现在说回当前的形势,大清如今虽然占据了中原,但因为内敌未靖,所以朝廷上下也能团结一心励精图治,也少有苛政,因此对我们而言,不要老想着去大陆搞事情,因为人心所向不在咱们这里,搞事情的时机未到。
如果我们真的想搞事情,历史倒是给了我们两个大机遇:近期的迁海令算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三藩之乱,前者是五年后的机会,而后者,则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不过,那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因此我们要有耐心,抓紧埋头搞建设,低调闷声发大财,只有这样,假以时日,我们才有跟大清叫板的实力。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火塘俱乐部成天念叨的那些反清复明的大业才有现实的可能性,我在这里表个态,那时如果你们火塘俱乐部到了那个时候,仍然保有现在的理想和激情,我愿意投票支持你们。所以,努力吧各位!”
众人听了不禁给予了热烈的鼓掌,一干老家伙也混在人群中鼓掌,他们不禁感慨说,这个小朱不愧为历史学博士,说出来的话就是与众不同,还能鼓舞人心,怪不得在年青人里有威望。
“朱哥你说的哦?到时候一定要支持我们的方略!”
然而任柯虽然嘴里这样说,但还是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在看着朱北国。
“请朱哥到时候不要食言!”
魏☆宏也跟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