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北国一脸惊讶之时,一个涂着一整张红脸,头上戴着长得夸张的羽毛饰品的强壮男人从胜利者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显然他就是红蓝部落这场战斗的指挥者。
当他高高举起手里的石斧时,四周的鼓噪声渐渐安静,只见他巡视了一遍跪在地面上的失败者们,又伊利哇啦的说了一通后,走到这些跪着的人面前,指了指其中的几个人。看来,战胜者这是准备处置这些被选中的俘虏了。
然后,有几个汉子冲进了俘虏群里,把一个显然是头领的男人拖了出来----他的头上有着与胜利者头领差不多的羽毛装饰。
很快,失败者的头颅被按在平地中间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台上,红脸汉子双手高高的举起了石斧,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石斧劈下,被害人的身首分离,一股浓浓的鲜血喷绽出来染红了整个石台,胜利者的随从立刻捡起头颅高高举起,红蓝部落的众人一片欢呼。
这时在暗中观察的朱北国有些讶异,显然,这些胜利者只是从战败者里挑选出俘虏杀掉,而不是全部杀掉,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都算是某种社会进步。
显然,那些剩下的俘虏很有可能会被作为奴隶使用,这是原始的部落文明开始向奴隶制过渡的表现形式。
至于那些妇孺们,肯定是不会被杀掉的,因为成年女人可以作为生育工具,那些而婴儿和孩童,强壮的将会被培养成部落里未来的战士,而平庸者可能就只能做奴隶了......
因此朱北国认为,这个红蓝部落已经出现了私有制或者奴隶制的萌芽。
于是在黄白部落的首领被斩首后,一场不大不小的屠杀也随即开始,大概有七八个男丁俘虏被挑选出来,剩下的则被绳索捆住,那些被挑选出来的男丁,眼看着也将被依次按在石头上接受被砍头的命运。
果然,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被砍了头,于是红蓝部落众人开始欢呼,有人甚至还要用咏叹调向上天呼喊,显然那是一种仪式,他们正在向自己部落的守护神献祭,他们在感谢自己的神明让自己战胜了敌人,然后是第二个人,每砍下一个人头,红蓝部落的战士们都会重复刚才的欢呼和歌咏......
“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冤啊!”
此时艾鲁什终于有点看不下去这种血腥无比的场面了,他放下望远镜低声嘟囔了一句。
“都说了,不怕做噩梦就看,你们火塘俱乐部的热血青年不至于这个都看不下去吧?”
旁边的头盔里传来嗡嗡声嗡气的回应,小艾扭头看了他一眼,是魏东篱在说话。
“魏大哥,热血青年咋滴啦?热血青年毕竟不是冷血青年嘛,我们平时少见这种血腥场面嘛,如果我们看得波澜不惊的,你们又会说我们天生嗜血,怕是还要说我们有心理问题吧?”
显然艾鲁什的反驳也相当的犀利,这时兰博在头盔里噗嗤一笑说:
“东篱兄别看不起人家火塘俱乐部的那帮年青人,听听小艾的这个说辞,证明人家平时就没少读书......”
“不是啦,我确实不喜欢这种场面,也担心你们这帮火塘俱乐部的人老想着打仗,给你们说,穷兵黩武历来没有好结果......”
方临佑这时站出来替大哥说话。
不过,朱北国显然不想在这个场合讨论这种问题,他赶紧发言道:
“好了,别说了,反正土著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是这样的......至于恩怨,谁知道呢?我们作为局外人根本无法理解部落之间的恩怨情仇,那是有历史积淀的。”
朱北国淡定地回应道,虽然语气淡淡的,不过从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至于魏☆宏,每当他听到石斧斩断脖子的咔嚓声的时候,他的身体都要跟着颤抖一下。
“朱哥!注意那边的情况,我们好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