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澳洲人说的白送这个白送那个,老百姓其实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毕竟大天朝的草民们千百年来被权贵们治得瘟头瘟脑愚昧不堪,但是只要了是个智商正常的普通人,还算没有傻透----对于官府的说辞,草民们向来是要听一半丢一半的----这是有血泪教训的,别是你只记吃不记打,若是傻乎乎的听进去了,吃亏上当后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到那时又能找谁说理去?
所以,那个什么南洋拓荒?
哼,鬼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
谁知道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会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
还要坐船去?
这年头乘船出海有多危险谁不知道谁傻!
如今我们虽然算是背井离乡了,但毕竟还在人们熟悉的这块土地上,如果真的两眼一抹黑跑去那个遥远的南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因此,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来这里喝粥占便宜是可以的,但是让我举家去一个遥远的、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讨生活,想想还是算了吧。
至于澳洲士兵说的有“自由”,这群愚民更是完全不明所以----自由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有女人?完全不懂嘛!
对于这个词汇,别说那些目不识丁的愚民了,就是那些少数能识文断字的乡村文化人,在四书五经里也完全找不到“自由”这个词。
然而俗话说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毕竟只要不是纯粹的流氓,愚民们再愚昧,这个基本道理还是懂的----于是面对澳洲士兵们的说辞,大多数人在喝粥的时候都会一边喝一边频频点头,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然而等碗里的粥一喝完,一家老小放下碗筷后,如果这家人真的是一无所有的难民,实在是没有去处,也就只能听从士兵们的指挥上了等在附近的牛车去了南边的旧村港。
然而仍然有不少人粥喝完嘴一抹扭头就走,立马开溜叫都叫不住,还有的实在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只好撒个谎说,此去回村叫上家人一起来,兵爷行行好放我回去云云。
然而这些人到了第二天仍然只是来喝粥,喝完了继续找个由头开溜。
好吧,望着这样的一群人,那些说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的宣传员们也无可奈何,毕竟魏鸿和艾鲁什都下了命令,不得强迫,来去自便,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占了便宜就走。
然而各种信息很快就反馈到魏艾二人那里,哥俩望着粥棚里越来越多的食客,又接到旧村港码头的报告说:近日难民到达数量是日见减少了,哥俩忽然觉得,尼玛自己这个冤大头当的是不是有点傻啊?
毕竟粮食都是澳洲花钱买来的,听说财政部的夏大美女已经在电报里叫唤预算吃紧了。
哥俩立刻跑去跟陈上川商量了一番。
于是在粥棚设立后的第六天,朝阳初起时分,粥棚照常开张了,然而十里八乡前来喝粥的人们突然发现,整个粥棚被一圈双层木栅栏给围了起来,只有东西两面各开了一扇门洞,门洞上又几个醒目的黑底白色大字——“粥棚重地,非诚勿扰”!
而且木栅栏和门洞均由陈上川的士兵和警备队士兵把守着。
在粥棚外还有的几个小一点的木头告示牌,上面写着几行字,由陈上川军中识字的文书不断给前来喝粥的人们宣读,那上面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