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先给它喝点这个。”就在包都监取出刀准备‘手术’的时侯,文舒突然端着装有金莲液的碗上前了。
“什么东西?”包都监拦住她。
“治内出血的偏方。”
经过刚才的试验,基本可以断定金莲液内服无毒,能不能止内出血先不说,起码能让红影不知疼痛,少受些苦。
“什么偏方?”包都监一脸怀疑。
涂大夫在旁边解释:“鸡毛烧灰化的水。”
“胡闹!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烧鸡毛能治内出血。师弟,你也是大夫,怎么能对这种事听之任之。”
涂大夫被说的抬不起头,小心提醒:“应该是祝由科的法子。”
未想,包都监更生气了,“祝由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有几个灵验的,你身为医者,竟然枉信这个。”
涂大夫很不服气,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再者上古时期,还是巫为医。
但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跟师兄说,因为说了他也听不进去,而且只会更生气。
涂大夫偃旗息鼓不劝了,文舒却不想放弃,坚持道:“包都监就让我试试吧,如有问题,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什么责?!这碗东西灌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小娘子若坚持己见,执意要试,那这‘手术’不做也罢,你回家慢慢试去吧。”包都监边说,边脱手上的鹿皮手套。
“都监息怒,我也是关心则乱,既然都监觉得没用处,那不用便是。”
文舒妥协了。
红影的伤势危在旦夕,这等关头,不是置气的时侯。
包都监这才满意,重新将鹿皮手套戴了回去,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将它的四肢按好,我要下刀了。”
两伙计点点头,将红影的四肢按住,文舒则走至红影脑袋旁的床单,一只手抚在红影脑袋上,另一只手悄悄伸进床单,借着床单的遮掩,悄悄从置物篮里取出一片金莲。
不让她内服,那她就外用。
不过,因为要掩人耳目,而且只取一片,过程便显得有些复杂而缓慢。
那边包都监的刀子已经在红影胸膛划开了一个口子,剧烈的疼痛让鸟身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却仍旧未睁开眼睛。
包都监看在眼里,眉头深皱。
看样子,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
待要刀子将全部皮肉划开,露出胸骨内脏的时侯,昏迷的红影无意识发出一声呜咽,四肢也开始颤动。
“它可能要醒了,按住!”包都监喊道。
就是这时,一股异香凭空而起,萦绕在方寸之间,清新如朝雨晨露,闻之让人忘忧。
“什么味?好好闻啊!”包小娘子吸了吸鼻子。
包都监专注‘手术’没有理会她,涂大夫左右看看,一脸疑惑。
文舒‘藏’在床单下的手,正快速的从九瓣莲主体上扯下一片花瓣,然后迅速的将主体收回置物篮。
做完这一切,她悄悄将床单掀开一角,露出半片花瓣,然后假装无意的捡起,“不会是这个吧。”说罢,便将花辨移至红影的头脸上方。
快吸快吸!吸吸就不痛了!
“这是什么?”涂大夫问。
文舒装傻道:“不知道啊,红影掉下来时嘴里就衔着这个,我当时急着将它送医,也没在意。后来没见着还以为半路上掉了呢,没成想竟被裹在被单里。”
闻言,包都监倒是抬头看了一眼,下一刻,便有些失神,“九转金莲。”
虽是喃喃自语,却被一直关注这边的文舒发现了。
其实文舒关注的也不是他,确切的说是关注‘手术’过程,以此知道红影的伤情以及吸‘香’后的反应。
见他停下,嘴里念念有词,不由惊讶,他认得这东西!
“师兄,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涂大夫的这声发问,将包都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视线重回红影身上,低声道:“回头再说,二丫,拿细钳给我。”
包小娘子闻言,忙递了把银质的小钳子过去。然后就见包都监手执细钳小心翼翼的将红影胸腔处的断骨从内脏中慢慢抽离。
那过程,看得文舒一阵心紧,只觉得那钳子夹在了自己的胸骨上一般。
幸在那胸骨只是断了,不是碎了,而且扎进内脏的口子也不算大,所以出血量并没有很多。坏就坏在,有一只断骨扎进了胸肌。
包都监说,若是恢复不好,很有可能影晌飞行。
闻言,文舒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红影有多爱天空。
“哎,这鸟怎么不动了,不会过去了吧!”眼见着抽搐渐止,涂大夫惊讶道。
“不会,还有脉息。”包二丫探完脉道。
文舒顿松了口气,包都临看了文舒一眼,一边给内脏止血缝合,一边问文舒,“小娘子说,此鸟是与别的鸟打架伤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鸟,将它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