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长老的话后, 羊首人身恶魔的身体僵了一瞬，不过它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飞快地回答了大长老的问题：“没有人召唤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原本我在地狱待得好好的, 谁知道有一天我睡醒了后, 就来到人间了。”
羊首人身的恶魔说它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人间的, 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华夏这地方了。
在恶魔的口中, 它也是个无辜受害的小可怜，它根本不愿意来到人间，而且还是语言不通的人间。
“我真的太难了, 华夏语好难学，我花了好几年才学会……”
大长老没有等恶魔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它的话：“你进入华夏多少年了？”
羊首人身恶魔：“……”
失误了, 难怪人家都说人老成精，这个人类太可恶了, 怎么这么会揪话？
就在羊首人身恶魔绞尽脑汁想要找借口圆过去的时候, 它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老实回答。”
伴随着这声音一起来的, 是那比圣水还要更加强悍的力量，它想起了之前被那力量支配的恐惧，羊脑袋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我说我说，你别打我！”
它是真怕了戚妄，之前它就差点被那比圣水还厉害的个金光干掉，这个人说收拾它就收拾它，半点缓冲的余地都都没有。
就算是恶魔也是会怕死的, 它可不愿意就这么被消灭了。
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 恶魔自然愿意守口如瓶, 可是生命都遇到威胁了，它哪里还敢继续拿乔。
“我是四年前被人类召唤而来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恶魔也被召唤来了，不过我就是个凑数的，我就是个小恶魔，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既然决定说了，羊首人身的恶魔极为干脆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它又说了一句。
“这位大人知道的，我其实根本没有多大本事，好不容易学会了华夏语言，刚一冒头，就被这位大人给抓住了……”
羊首人身的恶魔也觉得委屈，它觉得自己也是倒霉催的，原本以为来到人间可以大展身手，结果这身手还没展呢，就被抓住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它更惨的恶魔了。
等到它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后，戚妄又把它捏成了球揣回了口袋里面。
看着戚妄如此豪放地使用功德金光，四位长老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感觉好像在看一个败家子。
“各位长老，根据刚刚那个恶魔所说，外国人应该已经掌握了将恶魔偷渡到华夏的办法，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的处境会极为被动。”
众所周知，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特有的力量体系，其他人是没有办法对付别国的邪恶力量的，如果真的有人蓄意对付华夏，引入西方的恶魔，那到时候他们只能求助于外国人，到那个时候，他们将失去所有的主动权。
大长老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们必须要将这件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我马上联系玄学协会，让会长跟国家部门沟通，寻求国家方面的帮助。”
恶魔并不能自由来往人间，必须有人用魔法阵献祭灵魂才可以召唤恶魔。
周淼他们几人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越发着急了起来。
不过跟他们相比较起来，戚妄倒是有些淡定过头了，见他们几个都是一副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模样，戚妄开口问了一句：“功德金光是可以对付恶魔的，我之前就靠这个消灭过一个恶魔，这足以见得，我们面对恶魔并不是束手无策的，我们大可不必这么悲观。”
听到戚妄的话后，周淼抬头看向了他，见戚妄似乎是真的不明白，周淼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解释道：“戚医生，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所说的功德金光确实有用，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要拥有足够多的功德金光，量少的话根本就不管用。”
在这个世界里，玄门中人想要获得功德金光是非常困难的，在华夏的法则里，拥有特殊力量的玄门中人是要承受五弊三缺所带来的痛苦。
而功德金光可以最大限度地缓解这些痛苦。
再有就是，他们抓鬼收妖的时候，也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失误错漏，诛杀了罪不至死的妖鬼，沾染了因果冤孽之后，会有天谴降临，而功德金光则可以抵挡天谴。
对于玄门中人来说，功德金光是他们的第二条命，所以如非必要，他们不可能动用功德金光的。
大长老接着开口说道：“我们并非舍不得使用功德金光，而是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毕竟我们的功德金光是有消耗完毕的时候，可是恶魔却可能源源不断地出现……”
所以他们要找出源头在什么地方，然后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情。
再有就是，这次进来的是恶魔，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进来的是不是其他的东西，他们还需要确认九州结界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面对着戚妄的时候，大长老十分有耐心，将这些事情一一解释给戚妄听。
从他的口中，戚妄也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
恶魔入侵对华夏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会对整个华夏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原主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所以他留给戚妄的只是他所知道的东西，跟深层次的东西，他便不清楚了。
而从大长老这里，戚妄则获得了更多的信息，在结合他现在所掌握的东西，戚妄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
从来不曾踏足过华夏的恶魔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戚远航，李月英，李佳佳……这三个看似全无关系的人，彼此间似乎又都有什么联系。
戚妄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起来，思考着这几个人之间的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爸爸，我饿了，能不能去拿些东西吃？”
戚笑笑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一句。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后，众人齐齐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大约是因为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戚笑笑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门里面缩了缩，声音比刚刚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