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越是在刚才的攻防中习惯了赫克朗的剑速,越是容易抓错时机,而更难以闪避。这是事先布好了局才有效果,一旦习惯就必死无疑的夺命必杀技。
安兹无法对这招做出反应。
到手了!
他以为剑刃砍开了缺乏防备的头部,但那个瞬间手上感觉到的,却绝非刀刃砍断骨头的触感。
挥砍完全抗性?
在做为工作者冒险的期间,他曾经感受过类似的触感。
对突刺与挥砍具有完全抗性吗?哪有这种怪物啊!
赫克朗急着想后退,但冰冷触感覆盖了他的额头。那是安兹的手。有如虎头钳的夹紧力道不放过赫克朗,阻止了他的一举一动。
“赫克朗!”
“伊米娜!他对挥砍具有完全抗性!”
赫克朗忍受着剧痛,把得到的情报转达给身后的同伴们。就在这时,赫克朗感觉到对方抓着自己的头,把自己整个人举了起来。赫克朗用剑脊敲打他的手臂,但力道一点也没有放松。
“不对。突刺也好,挥砍也好,殴打也好——你们这点程度的弱者的攻击,是无法伤到我分毫的。”
“——这算什么啊!根本是作弊吧!太卑鄙了!”
“你骗人!伊米娜,倘若真的是这样,他刚才就没必要那么拚命战斗。一定有什么弱点才是!”
“——别想骗我们!”
“竟然不肯相信我,真教我难过啊。你们听了我们刚才的对话应该已经猜到八成,刚才那些远身战其实比较具有实验意味。况且稍微打得不分上下,比较能产生希望不是吗?这是我的一片慈悲心肠,让你们之后被打入地狱时,还可以做个美梦。”
“去你的慈悲心肠!这个狗屎王八蛋!快把赫克朗放开!”
赫克朗听见了连续放箭的声音。但安兹晃也不晃一下,似乎处之泰然,赫克朗额头传来的痛楚并未改变。
“这样好吗?会射中这个男的喔。”
额头涌生的剧痛让赫克朗产生一种恐惧感,怀疑自己的头颅会不会就这样被捏碎。他乱打乱踢,但对手文风不动。用内藏铁板的靴子踢他,也只是弄痛了自己的脚尖。
“很痛吗?放心吧。我不会在这里杀了你。我不会再给盗贼更多的慈悲了。——麻痹。”
身体冻结了。不对,这不是冻结,是麻痹。
“如果只是要使用麻痹,『不死者的接触』好像有点浪费了。”
只有耳朵毫无意义地听见声音。
弓弦不断发出呜吼声,而回答的是甚至带有嘲笑的平静语气。
“所以,再怎么......不,你们尽管抵抗吧。这样比较感受得到绝望。”
(快逃。)
赫克朗动着不能动的嘴。
就算全速逃跑,对手也没善良到会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选择战斗更愚蠢。尤其是本来应该挡在前面抵御对手攻击的战士已经倒下,可以想见战线马上就会崩溃。
“那么下一个是谁呢?所有人一起上也行,不过那样就不好玩了吧。”
伊米娜注视着倒在竞技场地上的赫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