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上午有考试, 知道研究所的事情后浑身冷汗。
“你傻啊,就不能喊我们一声?”
如果那瘪三真的不讲道理,只怕是连阮文都要折在里面。
“事急从权, 哪能面面俱到啊。”阮文其实也有些后怕,附近的老百姓看热闹的居多, 大部分也都没帮忙。
他们或许会帮忙,但那导`火`索很可能是一条性命。
那是谁都不想看到的情况。
好在, 有惊无险。
“你也真够可以的, 怎么不找谢蓟生?他怎么也说得上话吧。”
阮文吃了口红烧肉让自己压压惊, “他啊, 本来就被我推进水深火热中,我可不能再拉他跳火坑了。”
人的手不能伸得太长, 不然麻烦无穷无尽。
“也是,他本来在那边就得罪了一帮人。”陶永安又不傻,可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细细问了阮文一遍, 陶永安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真觉得我很天才吗?”
“当然。”这件事上阮文没夸大的成分, “所以天才的小陶同志,考试结束后你得去研究所帮忙, 怕是这个暑假都要待在这里了,看看还能优化机器, 咱们得尽快地开工。”
“没问题, 我这还有三门考试, 小意思。”暑假将至,陶永安本来也没什么事, 能和那群研究员们一起参与到研发当中, 那对他而言大有裨益。
他忽的想起一件事, “那你现在还有钱吗?”
虽然周建明那里压着六千美元,但短时间内那笔钱压根没办法用。
阮文把家底都掏出来了,还有钱没?
“我记得你说想要在首都给你姑姑买个房子,买房的钱你留着没?”这件事陶永安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阮文拜托他老爹帮忙留意。
阮文苦笑了下,“没,小谢同志给了我三万块,现在我满打满算还有四千的积蓄。”
四千块,其实这笔钱不算少,但是对比阮文掏出去的那笔钱来说,很不够看。
这钱,想要在首都买房很难。
“不着急,等咱们的卫生巾能盈利了,就有钱了。”
“有钱你还得给省里交税呢。”陶永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阮文一向大方,可这次也太大方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那二十万就打水漂了,拿不回来了的。
“那就再想其他办法呗,创业哪能这么轻易成功啊。”阮文笑了起来,“不过今天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我们暂时无法打开国内市场的话,倒不如去开发海外市场。我认真的。”
“海外市场,咱们能打开吗?”
这不是汉唐,卫生巾也不是那些丝绸茶叶上好的瓷器。
不好弄吧。
“傻了吧,对了你姑姑是不是打算回国探亲?”
“对啊。”陶永安有些警惕,“你总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吧?不至于吧阮文,我姑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左右不了海外市场。”
“我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是想要她体验一下咱们的产品。”
卫生巾本身就不断的发展改进,从厚到薄,内部的材质也不断变化。
阮文对自家产品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陶永安觑了她一眼,“早着呢,她春节回来,那时候你的厂子没盈利就等着倒闭吧,你要是真着急反馈,那还不如直接寄过去一些。”
“怕是通关不好过,不过试试吧,等先把机器调试好再说。”
起码也得是流水线产品,这样才有说服力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吃饭,食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看阮文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东方升比较直白,直接坐了过来,“阮文听说你给了研究所一大笔钱,真的假的啊,这是什么挣钱门道,带带我呗。”
他向来快人快语,阮文倒是不讨厌,毕竟即便是拒绝了,东方升也不会记在心里。
这样的人交往起来比较省事。
“爹妈留的。”
东方升愣了一下,“那完了,我可没这么有本事的爹妈。”
他沮丧了下,很快又嘻嘻哈哈起来,“你跟研究所合作搞什么啊?”
“卫生巾。”
阮文直白地让东方升懵逼,“那是啥玩意儿?”
没几个人知道,只不过大家又都好奇的很。
就连宿舍里的女同志们都不清楚阮文在做什么。
205宿舍的姑娘们已经送走了好几批来打听消息的同学,这件事传的太快了。
别说省大,隔壁的师范学院都有人来打听,阮文到底什么个来路。
其实这年头做生意并不算特别稀奇,沿海的那几个城市经常会有一些非正常渠道的进口货,伴随着大学生开学,流通到校园里。
然而也只是有个小钱罢了。
不像是阮文,出手格外阔绰。
陈芳园受不住了,看着归来的阮文很是友好的提建议,“要不门上写个告示,这样她们就不会来了。”
现在是期末,要复习要考试,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好。”阮文从善如流,倒是让陈芳园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这件事她对事不对人,纯粹是被那些来打听消息的同学给弄烦了。
黄春华忍不住问了句,“阮文你别嫌烦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和研究所要搞什么啊?”
“这个。”阮文从床头的布袋里拿出了个小铁罐,之前这里面是装卫生带的,现在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叠卫生巾,“回头试试看?我需要你们的使用体验。”
女同志们对那小铁罐带着天然的敏感,看到阮文递来的东西,当即就反应过来。
“你和陶永安一直在折腾这个?”
黄春华的声音微微拔高,尤其是提到陶永安的名字时,她神色都变了,脸像是大红的对联,红得烫手。
“对啊。”阮文神色坦荡,“发明胸罩的也是男人。”
黄春华有些汗颜,“我只是有些意外。”
阮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大学生,眼光应该开阔一些,别被一些固有的偏见所束缚,要不要试试看?”
她教大家如何使用,当然得是在经期使用。
黄春华正好处于生理期,有些别扭的拿着阮文递给她的东西去了公共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分享了自己的使用体验,“好像没那么磨得慌了,还有就是感觉轻便了许多。”
关键是很方便,只需要贴在内裤上就好了。
不像卫生带,换的时候大张旗鼓。像她这种没多少卫生带的人,白天尽可能的不去厕所,只敢中午的时候换一下,还只是换里面的棉花。
每次弄得时候都很麻烦。
“不觉得刺挠吧?”
黄春华摇头,“没有啊,怎么会刺挠呢。”
阮文松了口气,黄麻纤维虽然可以替代棉花聚酯纤维,但是它本身有点粗糙。
她个人感觉没什么问题,不过总是得考虑大家的使用感受嘛。
黄春华的说法让陈芳园消解了郁闷,她有些跃跃欲试,一向讨厌生理期到来的人,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反正早晚都能来,要是用着好的话,她还能给她妈推荐呢。
卫生带究竟有多烦人,陈芳园深有体会。
下午的时候小林老师也忍不住问了阮文两句,不过得到的回答和他从同学那里听到的差不多。
他有心再多了解点,有人来找阮文,扰乱了小林老师的计划。
彭书燕下午的时候给香港那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些事情,又是跟着在车间里帮忙出谋划策,有空来学校已经五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