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把头别过去,侧脸映在玻璃上,轮廓颓唐。
顾夜西紧绷的嘴角一直没松开。
快到机场的时候,温想接了个电话,是裴云打来的,她应该看到了照片,然后认出叶子来了。
“想想,你上网了吗?”
“没有。”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给晴天选礼物的时候,在布偶店碰到的那个女孩?”照片上女孩的脸不清楚,她想再确认一下。
温想有些自嘲,“裴云,我刚从警局出来。”
裴云沉默。
反应过来之后,她在电话那头红了眼眶。
其实最痛心的,不是她们无能为力,而是曾经的……失之交臂。
天就晴了那么一会儿,又开始下雪了。
顾夜西看了眼时间,把蓝牙耳机戴起来,“你在哪儿?”
他沿着路边往前开。
“我看到了。”
顾夜西把通话挂掉,打方向盘过去,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身形挺拔、西装革履,他看见顾夜西后,稍稍躬身,“十爷。”
“上车。”
他话很少。
何俊濠看一眼温想,提着行李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
说真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顾十爷开的车。
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顾夜西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林业都跟你说了吧。”
何俊濠看了好几眼温想,“嗯。”
她就是十爷的女人?
“国内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何俊濠抬了抬眼皮,“有。”他思考了一会儿,说,“但判得最高的,也只有无期徒刑。”
顾夜西拧眉。
“不过您放心,这起案件的性质比之前几例都要恶劣,等我看过卷宗之后,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何俊濠很了解这位爷。
让他满意的标准答案只有一个:
——死刑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那我先上去了。”
顾夜西,“嗯。”
何俊濠抬眸,又看了一眼温想才下去,他站在台阶上,低着头道,“您慢走。”
车开走了。
何俊濠仍旧一动不动,肩上没一会儿就白了。
他十六岁就跟在顾夜西身边,至今七年。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他长大,亲眼看着他爬上顾十爷这个位置。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什么为鬼为蜮没见过。除了女人,这种生物在过去七年之中,就是顾夜西身边的稀奇玩意儿。
南杭这一趟,值啊!
起码看见那小子动了凡心不是。
何俊濠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一脸欣慰。
回家之后,顾夜西打来热水给温想简单擦了一下,坐在床边哄她,“想想,你先睡觉好不好?”
她都是偷哭的,没有声音,但是眼睛很红。
“嗯。”她的声音很轻。
顾夜西心疼得不得了,又没办法替她受罪,只能哄,“乖,你听话。”
温想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住他的,“你能不能不要走?”她很没安全感,是想到自己小时候了,“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走。”
他脱了鞋,和衣躺下,把被子和她都抱在怀里,嗓音温和,“想想,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