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万分忐忑,用不确定的语气,“你想好了吗?”
“嗯。”
“好。”
没关系,他会陪着她。
抱了一会儿,温想轻轻把他推开,“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顾夜西望着她,眼底都是红血丝。
温想往里挪,把位置空出来,“上来歇一会儿。”
病床很窄,顾夜西怕挤着她,“我睡沙发。”
温想什么也没说,拍了拍身侧。
顾夜西犹豫片刻,还是躺上去了。
“挤吗?”
“不会。”
他伸手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耳尖,“想想,晚安。”
温想窝在他的怀里,鼻尖蹭了蹭,她微微抬起头,把吻落在他的下巴上,“晚安。”
顾夜西把眼睛闭上。
他应该是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天晴。
顾夜西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去警局。
……
解棠拿起座机的听筒,放到耳边,“妈。”
隔着一层玻璃,看到对面的女人。
甘媛穿着囚服,面容憔悴,“你怎么没去上课?”
“我请假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哪儿还有心思学习?
甘媛把目光沉了沉,用命令的语气,“这儿不需要你,回学校去!”解棠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孩子,好似从未长大。
解棠把手指收紧,很失望,“妈,您为什么这么做?”
他都听说了:他的母亲——甘媛女士,涉嫌走私。
甘媛没有回答,只说,“不该问的别多问。”
呵。
“我的母亲,竟是这样不堪的人。”解棠咬字极重,自嘲给自己听。
甘媛沉默。
解棠垂着眼睫,遮了眼底的情绪,“难怪我姐不来看你。”他低着头,不看她,“她让我捎句话。”
甘媛稍稍凝神。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什么意思?
甘媛对此一知半解。
“解棠。”
是顾夜西的声音。
解棠转头,“小姐夫。”
温想也在。
他站起来,“姐,你怎么来了?”还以为她不会来见妈妈了。
温想看了眼顾夜西。
顾夜西秒懂,“解棠,你跟我出来。”
“哦。”
等门关上,温想上前。
电话还没挂断,她拿起来,“夫人。”
一个称呼,疏离感就出来了。
“顾夜西做的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知道。”
甘媛盯着她,眼底仿佛有狮子跳出来,“温想,你居然算计你的母亲!”
母亲?
事到如今,还要用身份压她一头吗?
以往,她或许会心软吧。
“解棠已经把话都跟你说了吧。”
“你什么意思?”
“唐秋。”
甘媛还是不明白。
温想缓了缓,帮她回忆,“三年前,南杭机场,你为了阻止我见外祖母最后一面,便雇佣了一位司机,吩咐他故意绕远路。”
绕的是方背山。
在那里,她出了车祸。
之后整整三天,她在医院昏迷,错过了外祖母的葬礼。
甘媛眼底的平静终于打破了,嘴巴动了动——
“您还记得吗?”
甘媛把目光移开,避免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