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不遂人愿,堵车了。
一个小时到不了家。
远处的天微微亮,顾夜西才回庄园,林业当了一晚上司机,确实很累了,顾夜西特地找了代驾送他。
顾夜西把电话挂断。
卧室没锁,门轻轻一推就开。
屋里很暗,没开灯,顾夜西摸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摸索着把床头灯打开,将光线调到最暗。
睡在另一头的温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夜西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把外套脱掉,上周他把置衣架挪到了浴室旁边,放好外套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进去洗澡。
温想睡得不沉,隐约听见水声。
没过多久,身旁的床就凹陷下去,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搂住她,收紧往怀里带,靠这么近就闻到了:
——他身上是和她一样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
温想下意识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
刚洗过澡,他身上带着水汽,头发也湿漉漉的,水珠在发梢凝聚,坠落,温度冰凉,温想的睫毛抖了抖,醒了。
她贴着他的胸膛,蹭掉眼皮上的水。
“我去拿吹风机。”她嗓音软软的,鼻音很重。
温想迷迷糊糊的,想坐起来。
顾夜西抱着她不放,怕沾湿枕头而抬起的头缓缓往下放,躺在枕头上,视线和她平视,“都快干了。”
本来就嫌麻烦,还怕吵到她。
温想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抓了两下他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到他脖子上,小声嘟囔,“骗人。”
“……”
不过,她也没再嚷着起来,就这么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顾夜西笑了一下,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伸到她背后,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
哄着。
温想昨晚没睡好,入睡很快。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
顾夜西把她的手拿到被子里,然后把床头灯关掉。
温想醒来时已天光大亮,明明定了七点半的闹钟,没响,应该被顾夜西中途关掉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
门从外面推开,顾夜西走进来。
他手里端着餐盘,走到床边放下,围裙还系在腰上,许是刚从厨房里出来,他坐下,把枕头扶起来些,让她靠着。
“你把闹钟关掉了?”
刚睡醒就兴师问罪啊。
顾夜西笑,也没脾气,“对,我关的。”他直接承认,一点认错的态度也没有,貌似早就知道她不会冲他发脾气一样,“你睡得晚,早起会头疼。”
温想的眼睫动了动,半天才说话,“我有课。”
“来得及。”
好吧,温想拗不过他。
顾夜西坐近一点,随手拿了条皮筋把她的头发束起来,松松垮垮的,弄得不是很好,还有些头发没绑上去,看着难受。
顾夜西想重新弄。
温想把多余的头发拂过耳后,推一推他,“我要去洗漱。”
顾夜西站起来。
温想掀开被子下床,进了卫生间,顾夜西也进来了,他把她的牙刷拿起来,挤好牙膏,等温想接过去后开始调试水温。
洗脸的时候,温想一直从镜子里看他。
顾夜西垂眸,抽了张纸擦台面上的水,擦得很仔细,“怎么了?”
温想迟疑片刻,还是问了,“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很明显吗?
“……厨房里的粥,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