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和他承认,“我倒是想盼来着。”看他一眼,越来越小声,“可是没忍住,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她理直气壮,“万一呢?”
“你这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顾夜西盯着她看,情绪有点难言,但看着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温想低着头,没有说任何话。
她说不出口。
有些事,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以后?
没有他,还谈什么以后?
只有她一个人的话。
那温想觉得。
未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期待的。
顾夜西抬起手,把她的脸抬起来,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眼睑,觉得她现在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仿佛对过去自己的一种惩罚。
报应在现在的自己身上。
像一盅滚烫的水,从头浇到尾。
他的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出声,“不会的。”
温想的视线仍旧落在他的影子上。
“温想,我没做过那些事,从来没有。我的手上沾过血,但从来没碰过人命,所以你害怕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力量,很坚定,“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给她的承诺。
他每一句都记得,每一句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他有在认真地考虑,认真地规划,和她的一辈子,是他做过的最慎重,也最不后悔的决定。
早知道会碰到她。
他不会入行。
不过现在收手也来得及。
为时不晚。
温想抬起眸,视线定格在顾夜西的脸上,过了好几秒,她才机械般眨了眨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扑进他的怀里,顾夜西没有准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两步。
堪堪站稳。
他抱着怀里的姑娘,听她说话,“我是不是太久没见你了?”
“什么?”
“你不是说可以补考的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在我不想你听话的时候,你偏要这么听话?”
“……”
她继续不讲理,责怪他:
“这一个月一共才十通电话。我还以为,你腻了。”
“不是,你等等。温想,不带你这样给人泼脏水的啊!我那是心疼你没时间休息才忍着没给你打,怎么一番好意能被你曲解成这样?”顾夜西又气又好笑,简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然后,他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还有,这话又是你自个儿想的,还是别人跟你说的?”
“自己想的。”
顾夜西哑口无言。
温想安静地看着他。
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他抚上她的面颊,揉捏的力道似乎比以往大上不少,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怎么了吗?”
顾夜西手动作停下,盯着她看了几秒,自顾自笑了起来,调调里混着点痞气,“话说回来,你们演员的思维发散能力都这么强的吗?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能脑补出半部刑法,你男朋友都自愧不如了。”
温想心里想着:我也没看出来你哪里自愧不如了。
明明得意的很。
继续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食堂门口。
大门同样上了锁。
进不去,顾夜西牵她到食堂后面,这里比较凉快,太阳都被建筑遮住了,不远处有张长椅,顾夜西牵她走过去,弯腰吹掉椅子上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