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楼梯拐角,就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
有一道略显尖利的声音尤为明显,那是卢安然,她正坐在沙发上,驱使保姆李妈给她们准备果盘。
展溟飞在她旁边坐立不安。
凌树蕙生产后,他在身边陪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被找上来的母亲带回家,然后……
他把自己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强迫自己不要在多想。
但是现在,母亲得知展跃淮离婚后,志得意满地以为自己凭借儿子能一举上位,便急不可耐地拉着他到这里来炫耀。
展溟飞真的觉得他母亲太蠢了,蠢到看不清自己最亲近的人,也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展跃淮是个什么人,会因为有个私生子就把这见不得光的情妇迎到家里来吗?
不可能的,母亲选择跟着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这辈子都见不得光了。
展溟飞低下头,突然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望去,瞳孔微微缩紧。
他看到凌树蕙站在楼上,殷红的开衫亮烈炫目。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母亲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大呼小叫,似嘲讽又似怜惜地勾起嘴角。
她的气色还是不太好,脸上微微有些蜡黄,但是眼睛黑亮无比,和那天奄奄一息的样子比起来,不知要生动多少。
展溟飞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恢复得还可以,那天的事情并没有留下太多后遗症。
但刚刚升起的庆幸又被她嘴角的冷笑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