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从那以后,展溟飞就开始在凌树蕙家里常住,甚至于凌树蕙偶尔还会去参加他的家长会。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凌树蕙就像是一个姐代母职的家长一样,格外辛劳。
凌树蕙自己也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展溟飞优容到如此地步?就像姚若珊所说的那样,这世界上又千千万万受苦的孩子,随便去帮哪一个,都比帮展溟飞来得划算。
有些人的出生,的确是原罪。
但凌树蕙就是没有办法放弃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重新回到阴影里去。
“三点四十五了怎么还不下课。”凌树蕙看着手表,有些不耐烦地嘀咕着。
展溟飞微笑道:“也许是新开学,老师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吧。”
凌树蕙听了,不由叹一口气,把下巴搁在车窗边,轻轻嘟哝一声:“上学真麻烦。”
六年过去了,她软软香香的小橙汁已经变成了傲娇小学生,不肯给她欺负了。展溟飞也从小豆丁变作了成年人,不再像从前那么可怜兮兮的,反而隐隐有一种内敛的气势。
想到这里,凌树蕙瞥了眼驾驶座上的展溟飞。从青春期走过来,他的容貌和从前没有太多变化,甚至更精致了几分,但锋利的下颌线却开始彰显出雄性气质。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将他的发丝和睫毛都染成金黄,看上去就像一只憩息在太阳下的雄狮。
都长大了啊……
凌树蕙心里感慨一句,转过头继续等待她儿子地身影。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小朋友们组成的人潮从学校里涌出来,凌树蕙立刻打起精神找她家的孩子。
姚溟风今年也才六岁,才到她腰那么高,淹没在这一群小萝卜头里还真是不容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