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盯着谢觅松的眼睛,其中流露出不容躲避的坚定:“世子的苦楚,妾能够理会。这一点请世子务必相信。”
谢觅松望着她澄澈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令他想要陷溺其中。
他沉默地与凌树蕙对视半晌,猛然抽出手:“不用说太多好听的话,我从来不信这些。你想跟我走,对不对?”
凌树蕙看到他眼中的躲闪之意,湛然而笑:“那是自然的,世子嫌弃娼家,难道妾就不嫌恶吗?能跟着世子,自然要比留在花楼里强得多。”
谢觅松心中掠过一丝诧异,上辈子,她可从没这么直白过。
这丝诧异转瞬即逝,他也不是没培养过细作,知道见风转舵是她们的本能,上辈子他几乎没对她发过火,她也乐得温柔小意。如今她知道那一套行不通了,自然要立刻转变作风。
“跟着我,不见得就比留在原处要强。”他把手从凌树蕙掌心中抽出来,攥着轻薄的帷幔轻轻撕裂,意味深长地说。
凌树蕙面色不变:“那妾也愿意追随世子。”
“即便无名无分,任人欺辱?”谢觅松戏谑地望着她。
“无名无分也就罢了,”凌树蕙毫不畏惧地看回去,“世子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身边的人被别人欺辱呢?”
谢觅松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一声:“都说了无名无分,怎么能算是我身边的人。”
凌树蕙支着下巴思索半晌,眼珠微微转动,突然欺身压上谢觅松:“世子爷,名分这件事情,不见得非要大庭广众宣布了才有。妾今日在船上待了这么久,日后随您回去,纵然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妾是什么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