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松滔滔不绝说了仅一刻钟,把商会中那些重要人物的老底儿掀了个透。
钟简听他这样说,起初吓了一跳,以为他打算把所有人一锅端,但听着听着,却慢慢放下心来。
谢觅松所说的这些受贿人物,大多都是小官,与真正的大佬不怎么挂钩,也不涉及军权,很容易就能被弹劾下来。
商会中的人能把生意做到现今这个份上,难道背后只有这么些小官吗?自然不可能,不过那些高位者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真把他们攀咬进来,只怕事情反而会遭。如今只攻击这些小角色,他们必然选择弃卒保车,那对于钟简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胜利了。
“证据我已经派人送到你府上去了,选个合适的人,回头到京兆府告状去吧。”谢觅松敲敲桌子,懒洋洋靠在轮椅上。
钟简大喜过望:“自然,世子都做到这份上了,剩下的事情若还交代不好,那我钟某人未免太无用了。”
从起初的“迎寒兄”到现在的“世子”,这人称的变化足可以表明,阶级差距有多么不可逾越。
凌树蕙心里默默感叹。
钟简离开后,谢觅松将她拉到檀木椅上坐下,笑眯眯地问道:“觉得很奇怪吗?”
凌树蕙摇摇头:“世子人中龙凤,怎么可能如用人所想一般自甘堕落,如今这样才是正常。”
“你很会夸人啊。”谢觅松侧头打量着她,斜飞的眼角带着高不可攀的矜贵与傲岸。
不过凌树蕙知道,这小子都是装的,实际上跟个雏儿一样,一撩就倒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