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依旧是熟悉的模样,青衫如旧,没有故作姿态的清高也没有挟恩图报的高人一等,如果说特点的话就是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一如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好奇,没有半点做作的意思。
其他人对自己的缺点都会尽力的去隐瞒什么,而林泽却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也只有这样才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袅袅见过公子,虽然有些失礼但袅袅还是要谢过公子再造之恩……”
看着眼前的林泽,袅袅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言语的感谢只会让人觉得轻飘飘的,但是这一句谢谢袅袅无论如何也是要和林泽说的。
“袅袅姑娘说笑了,在下昨晚从头到尾除了念了一阙词外可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姑娘,说是做了一晚上观众也不为过,何来再造之恩?倒是在下还要感谢袅袅姑娘精彩的表演呢,说来也算是合作共赢了,每一次到姑娘这里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啊……算得上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林泽随意的摆了摆手,一点居功自傲的样子也没有,事实上在林泽看来他还真就是看了半天的热闹,在最后念了一阙词,袅袅这个花魁之名完全是女孩自己努力的结果,和他的关系却是不大的。
“公子谬赞了……若无公子相助,袅袅恐怕……”
袅袅美眸中荡漾着层层的涟漪,有些人的自谦是故作姿态,有些人的却不是,而她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自谦绝对不是什么故作姿态,在这个男人的心中恐怕昨天晚上还真就是帮了自己熟人一个小忙罢了。
“姑娘莫要如此妄自菲薄,倘若别人提及姑娘花魁之名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姑娘的舞姿而是在下这个人,昨日胜利的功劳的确是在下多一点,但如果不是如此,那么所谓花魁在下看来更多的则是实至名归的表现罢了。”
林泽打断了袅袅的话却好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桌前喝起酒来,京城远离江南,很少有地方可以让林泽彻底放松,而袅袅的小楼却是唯一能让林泽歇息片刻的地方,一想到这里是燕回霜的地盘林泽就有种被狗那啥了的感觉。
这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公子何故低落?袅袅听闻公子今日入宫面圣被陛下授予鸿胪寺丞的官职,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缘何公子反倒有些失魂落魄?”
袅袅看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意兴阑珊,虽然她知道寒窗苦读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但是很显然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是这个想法,于是低声问道。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说来也不怕姑娘笑话,在下此次来京其实不过是还一段恩情罢了,高官厚禄实非我愿,现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深陷泥潭之中,却也只得叹一声呜呼哀哉了。”
林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几分举杯销愁愁更愁的气质,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不尽快找到脱身之法,恐怕要想离开就不容易了,如果真的被留在京城十几年那不扯淡了,远在江南天音府的林若凝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还没碰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