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投其所好是我投其所好还是殿下投其所好？殿下才是陛下的儿子，虽然我也想做陛下的儿子干儿子也行，但是很显然陛下好像不缺儿子，有些事情可以假人之手，有些事情却是不能……殿下知道这其中的差距么？做什么事情还是长些脑子想好了在说，不若却是会丢人的……”
林泽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之色，无论是年少轻狂还是目中无人都是保护色的一种，倘若他真的好说话，反倒阿猫阿狗都能骑到他头上来了。
“孤御下无方却是让先生笑话了，先生的建议孤会采纳的，孤有心为父皇分忧，依先生所见，大燕之忧重中之重乃为何事？景国威胁亦或是北疆胡掳？”
“殿下，攘外必先安内，大燕之患不在外而在萧墙之内，景国偏居一隅虽然偶得明君，实则无力回天，胡掳的确是不小的麻烦，然大燕气盛所谓北疆不过是纤芥之疾，大燕重中之重在内而不在外……”
“先生的意思是……”
“何为天下大势，陛下便是天下大势，正所谓顺势而起逆势而亡，如此清晰明了殿下还不明白？陛下要的是一个有能力的孩子么？”
林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然是忽悠的，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太子能不能听进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让太子入局。
“顺势而起，而天下大势便是父皇，所谓顺势，顺的便是父皇……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父皇难道要的不是一个有能力的皇子么？”
太子的表情飘忽不定起来，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真正的想法，说句老实话一开始他的确对林泽的话嗤之以鼻，这种话他听过了太多太多，但是越发的细细品鉴他越发的感觉到林泽这一番话却是直指根源……
“陛下膝下有能力的孩子虽有高低之分却也不少，虽然说人有我优的确是一个闪光点，但是人有我优和人无我有还是有差距的，倘若是殿下选择是愿意选择一个人有我优的人才还是选择一个人无我有的人才？”
林寒看着眼前已经有点被他忽悠瘸了的太子轻飘飘的说到……
“自然……应该……是后者吧……”
太子也不确定了起来，甚至这种问题他一开始的确没有考虑过，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也，平庸虽然不及优秀，但也足够应付很多事情了，但是人无我有就意味着在这种优势下对手是没有相匹配的力量，陛下从来不缺优秀的儿子，殿下觉得对陛下来说，九十分和九十二分真的有差距么？”
“大概是有吧……”
“恰恰相反，在下看来是没有差距的，如果有差距恐怕也就无需殿下去争什么了，陛下想要的是一个既有能力又听话的皇子，殿下可知其中道理？”
“大概是懂了……”
太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并不是说林泽的这一番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是林泽的话在他看来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反倒是他的想法。
这些年他不知不觉的竟是被楚王拖入了对方的节奏中，楚王礼贤下士他也礼贤下士，礼贤下士虽然没错，但是楚王的基本盘可是世家，虽然大燕沿用了隋朝的恩科取仕，但是现在的人才三分之二依旧在世家手中，如此劣势下他怎能赢的了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