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一脸懵逼,心中一万匹麒麟兽奔腾而过。
“一座营房而已,跟骄奢享乐有什么关系?父亲未免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吧?”,李杨如是想到。
知子莫若父,李杨的一举一动均未能逃过李满的双眼,见他眼中仍存疑惑,李满叹口气,为其解惑道:“辽东地处边郡,与鲜卑、乌桓等异族接壤、杂居。咱们的士卒必须时刻抱有死战之心,万不能生出半点的留恋之情,眼前这座营房看似宽敞舒适,实则是将士们的催命符,若是将士们因此而生出安逸享乐之心,则来日战场之上必不敢死战,届时,害了自己的同时,更会累得百姓受苦,朝廷蒙羞。”
李杨闻言,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众人见状,要么寻个由头走开,要么低头沉默不语,李满教子之时,无人敢出言打扰。
良久之后。
李杨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来至李满面前,深深揖礼,道:“多谢父亲教会,儿子受教了。”
古代尚没有洗脑一说,时人当兵的理由与目的亦是十分的单纯,要么混口饱饭,要么子承父业,这里说的是和平时期,有的选。
天下大乱时,百姓便只有被抓壮丁的份儿,根本没得选。
李满闻言满怀欣慰,上前一步,亲手为李杨理了理衣冠,温笑道:“吾儿聪敏,一点就透,为父甚是欣慰。”
李杨尴尬一笑,抬头望向整修一新的营房,忽然心生一计,于是,硬着头皮道:“儿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李满闻言,微微皱眉哦?了一声,投给李杨一个鼓励的眼神,道:“未曾想,吾儿还会用计?但说无妨。”
“若是说的不好,还请父亲多多海涵。”,李杨笑道:“儿听闻,军中常有校武之事,不如......”
未等李杨说完,李满便已露出了恍然之色,抚掌大笑道:“每月校武一次,胜者入驻新营房,败者入驻旧营房,循回往复。此举可以激发士卒间的良性竞争,亦可有效的提升军队的战力,吾儿之计,甚好。”
李杨闻言谦虚一笑,拍马屁道:“父亲教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耶。”
李满闻言,朗声大笑,笑过之后,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长子,越看越满意。
众人见状,纷纷陪着笑脸,马屁好似不要钱一般,张嘴就来。
唯有李虎一副跃跃欲试样子,见父亲与兄长说起话来也没个完,于是,急不可耐的插话道:“父亲,何时教孩儿习武啊?”
李虎话音刚落,却见李满忽然挥拳而出,沙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破风之声,直向李虎面门而来。
李虎哪里是李满的对手,面对父亲爱的铁拳,他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做出来。
“啊呀”一声惨叫之后,李虎踉踉跄跄的连连倒退不止,一步,两步,三步,直至踉跄后退七八步之后,才堪堪稳住身形。
李满之举,将包括李虎在内的所有人给唬了一跳。
福伯等人见状,纷纷躬身低头,看向地面,好似地上有什么宝贝一般。
韩豹偷瞄李虎一眼,见他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
韩豹是少有的明白人,他知父亲此举定有深意,因为父亲从不做无的放矢之事。
李杨偷偷打量父亲一眼,见他眼中尽露震惊之色,心下了然,凑近父亲,轻声探问道:“父亲刚刚那一拳,用了几分力?”
“三.....三分”,李满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长长呼出一口气,眼中充满肯定道:“为父刚刚使出了三分力。”
李杨闻言亦是难掩惊讶的啊?了一声!
面对李满的迎面一击,李虎竟然没被击倒,此等表现,不可谓不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