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福伯,李杨皱眉问道:“为今之计,当如何处置?”
“听凭长公子吩咐。”,福伯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杨轻叹一声,道:“事关重大,杨年轻识浅,位轻而言重事,恐难以服众啊。”
福伯摆摆手,环视四周,朗声道:“长公子人品贵重,辽东之地,何人不服?”
福伯话音落后,负责守护在马车周遭的数十名精锐骑士纷纷拱手行礼,齐声道:“吾等皆以太守马首是瞻,太守之子,便为吾等少主,少主之言,既为吾等之法,言出法随,莫敢不从。”
相比于满脸激动的李虎与韩豹而言,李杨却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自嘲道:“果然还是要做狐狸啊。”
一句“吾等皆以太守马首是瞻”已经说明了许多的问题。
“只诛首恶,余者尽数向襄平城方向驱赶,告诉流民,襄平城外正在施粥,可果其腹。”,李杨淡淡道。
福伯点点头,拱手道:“末将领命。”
二人正说话间,前军已与流寇接战。
面对身无寸甲的两千余名流寇,韩当眼中毫无惧色,一马当先的冲进了迎面而来的流寇之中。
数十名兵甲俱全的精骑紧随其后,径直杀入人群之中。
对于韩当等人来说,身无寸甲,手中只余一根烧火棍的一众流寇,简直就是天赐的战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弃刀提槊,一杆马槊被韩当舞的虎虎生风,每每出手,必取流寇性命,
流寇倒也不是吃素的,偶有身穿破甲,手持残兵,短弓之人,少数持兵之人,很难给韩当等人带来威胁,大多流寇皆身无寸甲,且衣衫褴褛。
有道是甲胄不足人来凑,仗着人多的优势,他们鼓足勇气,前赴后继的迎向韩当,试图采取人海战术,将其击落马下。
战场上,不时响起乒乓之声,这是棍棒击打甲胄的声音。
“舒坦,再加些力气才好。”,韩当大吼道。
对韩当来说,棍棒击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一来,流寇缺衣少食,大多骨瘦嶙峋面黄肌瘦的,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力气?
二来,步卒对骑兵,本就毫无优势可言,何况流寇面对的还是常年与异族交战的百战精骑。
此消彼长之下,两军甫一交战,韩当一方便牢牢掌控住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
韩当状若疯虎,纵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的流寇人仰马翻。
李杨等人纷纷走出马车,在福伯的护卫下走上一座土坡,眺目观望。
望着前方不足一里的战场,韩豹眯眼沉声道:“好大的杀气。”
李虎闻言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目不转睛的望向在战场上左冲右突的韩当,崇拜道。“大丈夫当如是。”
福伯抿嘴笑了笑,侧头望向李杨,轻声道:“年轻气盛,急于立功。”,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此子功利心较重。”
“不失为可造之才。”,李杨点点头,笑道:“有功利心是好事,加以历练一番,或可成长为沙场宿将。”
福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是否派兵增援?”,福伯问道。
“速战速决。”,李杨点头道。
福伯躬身应诺,转身向侍立于身旁的年轻都伯点点头。
李杨顺着福伯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双眉赤红的精壮少年,经过短暂的诧异愣神之后,李杨默默向少年点了点头,就算与之打招呼了!
都伯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只是微微躬身还礼,拱手道了一声诺,随后亲率五十精骑,径直奔向战场。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王良面露忧色,喝了一声:“兄长当心!”
“吾弟且放宽心,为兄去去便回!”
五十精骑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般,甫一加入战场,流寇立时被杀的一溃千里。
韩当一马当先,率人在战场上杀了一个对穿,将流寇杀的丢盔弃甲,纷纷跪地哭嚎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