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尽量把饭吃的很快,她准备下楼见客时佣人还递了一张纸条给她,说是盛沛霖留给她的。
上面写着一行钢笔字。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什么也别说,自然有人揣摩你的用意。】
这是上位者的特权,金韫婉记得以前自己小的时候,阿玛也是这样做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
金韫婉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裳,尽量自信地走下了楼。
此时,楼下乌压压人群正整齐坐好等着她,除了家长外,还有昨天那些和她唱反调的学生,一个个都还小声地窃窃私语着,说着她的坏话,然后被家长打断。
等她走到了众人面前坐下,还没开口,家长们就率先站了起来跟她好。
“元帅夫人,没想到这些日子是您在教我孩子洋文,真是荣幸。”
“我家孩子从来没有主动积极地学过东西,都是您教得好。”
“听说夫人您还留过洋,就说怎么都没见过您和元帅一起露面,真是年轻有为。”
大人们纷纷说着好话,学生们却不服气。
“什么年轻有为,还不就是嫁得好吗?爸,你还活在前朝吧。”
说话那学生的父亲顿时汗如泉涌,不停拽着自己孩子大声喊道,“住口!我是怎么教你的,长幼有序,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老师,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分寸也没有。快给老师道歉。”
“我又没说错,除非昨天的事情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想用你丈夫压我们,没门!”
“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真相!”
“反对霸权,反对压迫!”
学生们个个说的正义凛然,家长们个个吓得不轻,元帅府大厅内贴墙站着的一排守卫顿时拿起了枪杆子,指向了内众人。
金韫婉怕事情闹得更加严重,赶紧招了招手,让守卫把枪放下。
“学生热血,有正义感我能够理解。但是我的确不太明白你们想要问我要一个什么样的真相?昨日盛沛霖已经解释过了,他没有推封花月,这就是真相。”
“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
“你们想要的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当时我在台下,根本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想要我去不分青红皂白地断言就是盛沛霖推的,还是要我不顾封花月的伤情,强行让他先交代自己是怎么摔下来的再送医?”
“你们不是想要真相,你们只是年轻不懂事,拿着自以为是的正义,想要体会审判的狂欢。”
“你们是一开始就对盛沛霖,对军政府带着有色眼镜,妄图用三言两语就将他击垮。幼稚。要是你们不清楚他的身份,如此妄加揣测也就算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他是元帅,稍微用点脑筋也应该明白他不可能有闲心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普通人,还以此事挑起纷争,非蠢既坏。”
金韫婉这一番话直接把学生们给镇住,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瘪下气来。
家长们也借机教育道,“你看你们老师说的多好呀,凡事多动动脑筋,不要想当然。”说完,那位家长又来安抚着金韫婉,“金老师,孩子还小,都比较理想主义,您多担待担待,日后还希望您能多多教导。”
金韫婉见那些“斗志昂扬”的学生们都没话说了,也不知他们是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还是真想明白,
她站了起来,真正不想要为难的是这群为孩子操碎心的家长们。
“都回学校上课吧,一切照旧。”
金韫婉带着学生们回到了洋文学校,家长们自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