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沛霖深沉地点了点头,想要把自己的推测和她说一遍。
“那天……”
“盛沛霖,你是不是今天正好看到了封花月,就想着终于可以找个人栽赃陷害了?你倒也不用这么卑鄙。”
吴宗仁告诉过她,想要仿造子弹容易,想要得到一把同样的枪却是难事。封花月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脉买到勃朗宁M1911A1。
那是一把民国十五年才生产的枪,现在也不过民国十七年初罢了。
“韫婉,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和你解释,你都已经认定了阿玛额娘是我杀的?”
对,她甚至想不出别的可能。
金韫婉斜眼看着他,出口话语如同现在的天气一样冰冷,“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必这样称呼他们。”
盛沛霖的脸色僵硬了起来,他低下头,军帽的帽檐落下一片阴影,刚好盖住了他晦暗的眼睛。
两人经历着一场漫长的沉默。
终于,小轿车停到了肃亲王府门口。
司机下了车,毕恭毕敬地为两人开了车门。
“元帅,金小姐。肃亲王府到了。”
盛沛霖走了下来,金韫婉却不肯动。
“我要回去。”她固执地说道。
如此痛苦的事情,她不想再面对一遍了。何况还是同盛沛霖一起面对。
这样的念头大抵是她太想保护好自己催生的。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她几乎是本能地对盛沛霖产生了一种恐惧,最糟糕的是面对别的危险她都能舍得一身剐似的去反抗,但盛沛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以虚情假意的爱为名折磨她。
他只是执着罢了。
盛沛霖直接把她抱了出来,“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和我走一趟,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听到耳朵里!”
他不管不顾地往肃亲王府走去,金韫婉在他怀里,不停扑腾着。
“放我下来!盛沛霖,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进去你就不怕我气急败坏想杀了你吗?”
“你想不想杀我是一件事,你有没有能力杀我是另一件事。你要真有这个本事,我盛沛霖脑袋伸给你让你砍!”
他的语气太凶,吼地金韫婉小身子抖了抖,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盛沛霖瞪了她一眼,也没消气,问了她一声,“怎么?怕了?”
金韫婉哪儿肯承认,用还算暖和的小手捂了捂自己冷冰冰的脸蛋,也不落下风地冲着他吼了一句,“冻的!”
盛沛霖停在了肃亲王府门口,自从金韫婉去了西城以后,他就把这里万千封锁了,几个门上都贴上了白纸黑字的封条。
北都的冬天黑的很早。
盛沛霖公事繁忙,他们吃了午饭下午三点半就离开了姜孝予家,现在才四点多,就已经到了黄昏时刻。
太阳的余晖给肃亲王府的边边角角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盛沛霖把金韫婉放了下来,一边揭开封条,一边说道,“要不这样,你来就相当于给我提供线索,我按照警察局的标准付给你线人的费用?你尽量地把自己从受害人家属这个身份抽离出来,就当是陪我一起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