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若不信,执意要被染上,便过来吧。”陆晚意味深长的说道。
承安王此人生性多疑警惕,见到陆晚如此动作,便怀疑她别有居心,可能会借着传染的借口,对他下别的手。
承安王不再靠近,他站着的这个位置已经能明确的看清了陆晚的脸,发现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之后,他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随后便也得意起来,心中以为那太医肯定是萧戎安的人,肯定是萧戎安故意让太医来试探他,再让萧戎安趁机对他下死手。
张伯山不也是这样败在萧戎安的手上的吗?
“既是陛下好意,臣自不敢驳之。”承安王没在靠近,他隔着远远的说道。
他写了一眼一旁,脸色仍有些难看的宋禧,将手上的诏令单手递上给宋禧。
“递上去。”他命令着。
“是。”
宋禧回过了神,低着头应下,在路过承安王,接过承安王手上的诏令之时,他低着的头被阴影所覆盖,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陆晚拿到诏令看了几眼,看到内容的时候便也就更肯定了,承安王是收到了萧戎安昏迷不醒的消息,这才想要入空来试探他的。
主要是这招令中说的全是废话,都是一些对承安王关心的话。
陆晚记得,萧戎安曾经和她说过,先帝在世之时,先帝为了保护萧戎安,便也就表面上对承安王百般爱护,对他则是冷淡万分,想来这一封诏令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为了让朝中百官以为,先帝身子不适将要驾崩之时,会传位给承安王,让承安王等人不会抢先在他写下遗诏前动手。
她随意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嗯,确实先帝亲笔,只不过这玉玺……”
“怎么?陛下有疑?”承安王已无再留在这里的意思,便随口敷衍的问道
“不曾,不过玉玺也可伪造,朕需得让人仔细查查,这诏令是真是假。”陆晚也随意找了个借口,留下这诏令。
不知道萧戎安何时醒来,要是把这诏令还给了承安王,承安王下回再想要试探,恐怕还会借着这诏令的借口,再逼她假扮成萧戎安,再来相见。
“那这诏令就暂且留在陛下手中。”承安王似乎也不打算将这诏令给要了回去,随口便说道。
她点了点头,将这诏令递给了宋禧。
也就在将诏令递给宋禧,露出的芊芊玉指之时,令承安王顿时一愣,他减皱着眉头,目光在陆晚的手上徘徊。
那种敏锐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意识到她这手可能有些过于明显的纤细之后,忙不得将手收了回来,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问他,“你还有事?”
和萧戎安别无二致的声音,令承安王回过神。
“臣告退。”
临走之前,他深深的看着陆晚一眼。
这一个眼神令陆晚见之,莫名紧张起来,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对,要是真的发现什么,此时更应该留下来试探她才对,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她的错,陆晚自她安抚着。
等到宋禧送承安王离开,宋禧在回来的时候,陆晚用着萧戎安的声音问他,“走了吗?”
“回娘娘,已经走远了。”宋禧回禀说道。
陆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全都瘫软下来,她起身用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膝盖。
总算是走了,这承安王果然不好应付,从前看着只像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现在居然会让她有一种他极为聪明的感觉,刚才那个眼神像是看透了她一样。
“本宫方才那些话,可有错处?”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顺口问宋禧。
宋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脸色微微难看,不知是不是还在记恨着方才承安王骂他肮脏阉人之事。
“并无。”宋禧回答说道。
“那就好,这假扮皇帝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陆晚苦笑道。
她扩大直播间想要看一看弹幕上可曾发现她暴了露些什么,就见到弹幕,清一色的都在夸着她。
“主播小姐姐扮得挺像,她差点都信了。”
“有皇帝小哥哥那味。”
“可以可以,简直是百分百还原COS,爱了爱了。”
陆晚彻底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也觉得头疼起来,她嘀咕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接下来总不是一直假扮成他,要是亲近的人,或是说错了话,总会叫人瞧出破绽。”
虽然从前在朝中发生了什么?是萧戎安下朝之后都会和她一一说,然而这一个半月来,他被明月所控制着,便也不曾再如从前那般什么事都告诉。
可以说是她对他的过往有着一个半月的空白期,这一个半月里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她要是做错了什么,或者与这一个半月做的不相符,恐怕就容易让人敲出端倪了。
陆晚的声音不大,让宋禧听到了,但是却听得不清楚,他顺口问道:“皇后娘娘方才在说什么?”
她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忽然间想起了,萧戎安每次离开皇宫之时,都有一个暗卫来假扮成他,替他上朝处理政务的暗卫,她双眼一亮,急急问道:“本宫记得,陛下有一位专门假扮陛下的暗卫,那暗卫呢?”
宋禧却忧愁的摇了摇头,“此人名唤顾青,已被陛下派出另执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