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看到如此多的鬼魂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聚拢过来以后,宁千城第一时间便是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魔修在作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可能要考虑一下动用虚无法则之力了。
但是……他看了看距离他们还有三尺远的一片残影,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越是危难关头他便越是清醒,他很快便推翻了先前的想法,如果没有到最后一步,虚无法则是绝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出来的。
而就在他思索的一瞬间,这些残影已经掠过高大的树木投落在地上的阴影来到了他们面前。
借着月光,宁千城四人也在这时候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宁千城甚至听见段流水的惊呼声:“娘勒个乖乖,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个看起来缺胳膊少腿的,怎么速度还这么快?”
宁千城觉得有些好笑,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是应该笑段流水乐观还是气他无知——这他妈显而易见就是鬼啊,为什么还要问是这什么玩意儿?!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转头看向段流水:“是鬼,看起来死了好些年了,战斗力应该不会低到哪里去。”末了,他又道,“待会儿记得打不过就跑,跑的越远越好,要是我不小心死了,也总得要有一个人收尸不是?”
薛怀远闻言,没好气地看着这个着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弟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快点,动不动手,一句话!”
宁千城已经挥起刀:“都打到自家门前来了,该打肯定还是要打啊!”
说完,他就已经手起刀落,一缕亡魂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仿佛是一个信号——静谧的夜里在这时候终于拉开了真正的帷幕,厮杀从这一刻开始。
在同伴三人纷纷恨不得使出看家本领的时候,宁千城自始至终没有动用其余的战技,只凭借着惊雷刀法将面前的孤魂野鬼杀了个底朝天。
他沉寂在杀戮的快感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批又一批鬼魂前仆后继地消失在他的刀下,直到彻底化作一缕青烟,他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刀起刀落,从头到尾他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
薛怀远在战斗的空隙注意到这一点,心底不自觉地对宁千城又生出些许敬畏,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应该为这么一点小事震惊的时候,是以只是暗暗将这个细节记下,很快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厮杀之中。
宁千城算是看出来了,这些鬼如果正儿八经按战斗力来排的话估计就只能算得上是老弱病残那一批,但是胜在数量实在优越,而他们吃亏就吃亏在只有四个人。
倒是很有些车轮战的意味?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但是同时也没有对现在所处的境地失去警惕心,在感知到一阵微风掠过耳边时,他极快地朝一旁闪避开去,随后便转身挥刀将扑过来的那一只只剩下森森白骨的鬼爪斩断。
也是在这时候,他听见原本只有刀剑声的厮杀里,似乎是夹杂了其他的一些声音,凝心去听,很快便发现那是段流水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一边挥动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鞭子,一边还对主动凑到他面前的各路鬼怪评头论足:“你这死的也够惨烈的啊,生前想必是受了很多苦吧?都这样了还舍不得灰飞烟灭,你想什么呢兄弟?”
“你这是手断了?看起来也不止啊,脚也断了?摔死的?流批!”
“哇哇哇你死的好丑啊,这么丑还出来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