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城的心陡然抓紧,他运起灵力,仔细去看殷赵帆的脸,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一切都好像在他眼前放大,变得十分清晰,包括殷赵帆面皮下,正缓慢蠕动着的什么东西。
宁千城没有声张,只轻轻碰了碰玉子虚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来。
段流水正在打瞌睡,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玉子虚接收到他眼神中的示意,缓慢起身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不远处一处空旷的平地。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坐在树下假寐的殷赵帆便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而这时候,段流水因为没有支撑正打着瞌睡一个不小心差点整个人栽倒在地上,猛地被吓清醒了,睁开眼便看见殷赵帆,笑着打了个招呼:“殷师兄,这么晚了,你精神还这么好啊?你一点都不困吗?诶,宁千城他们去哪儿了?”
殷赵帆本想起身去看宁千城他们在哪儿,听见他的话却又没了心思,耐着性子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
……
“叫我出来有什么事?”玉子虚看着面前的宁千城,问道。
宁千城道:“殷师兄,你有没有发现,殷师兄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将玉子虚叫出来是有理由的。
玉子虚修无情道,早年下山历练时曾经借着这个便利去俗世间的寺庙中修行过,道家那一套他也有过钻研,对付魑魅魍魉什么的很有自己的一套。
他想让他看看。
玉子虚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层,摇了摇头:“没发现,你发现什么了?”
宁千城于是将自己看到的与他说了说,末了,又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小题大做,但我还是觉得,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玉子虚点了点头。他觉得宁千城说的没错。
“需要我做什么?”
宁千城道:“您之前下山历练的时候,对佛法道法均有钻研,想必某些东西比我们看的透彻,我先前用灵目观殷师兄,发现他面有死气,疑心与脏东西有关,所以这才将这其中异常说给师兄听……”
余下的话他便没有再说,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向来是说一半留一半,给人以无限遐想的。
他这样遮遮掩掩地说完,玉子虚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没别的事了吧?”
宁千城颔首:“没有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之前的地方时,便见段流水和殷赵帆正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场面十分和谐。
宁千城与玉子虚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味。
宁千城走过去,笑着拍了拍段流水的肩膀:“这么高兴,在聊些什么呢?”
段流水整个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在听殷师兄说过去的事情呢,我原本以为殷师兄看起来十分无趣,想必从前的生活也肯定十分枯燥乏味,没想到他竟然有过那么多好玩的经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