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泪眼模糊地说:“我们不骗人,就会饿死,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瞎扯!你们二人有手有脚,做点什么不好,非要骗人?今日我非得惩治他不可!洛九尘叉着腰说。”
老大爷跪地求饶道:“小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围观群众分成两派吵起来,有的说该报官,有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洛九尘想到蒹葭山上扈婆婆出的题,正色说:
“三娃,我考你一道题,你答对了,我就放了你爷爷。”
三娃满脸欣喜地说:“多谢姐姐,姐姐尽管出题。”
洛九尘微一沉吟,朗声说道:“一大爷带着二大爷到三大爷家说四大爷被五大爷。
骗到六大爷家偷七大爷放到八大爷柜子里的,九大爷给十大爷的二两银子,请问谁是小偷?”
众人已经被这么多大爷绕得云里雾里,就听三娃清脆的说:
“四大爷!四大爷是小偷!”
“这么快就答出来了!姑娘快说说,他答对了没?”
“对啊,对啊,他可答对了?”围观的人群热情高涨,一连声地催问起来了。
“回答正确,是个聪明孩子!”洛九尘微微一笑下了定论。
这会倒记得清楚。严风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的厢房,洛九尘立刻递上长盒恭敬地说:
“小小心意,还请王爷收下。”
严风正襟危坐,端着茶碗的手停了几秒,淡淡地说:“又是字?”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刺耳,想到上次尴尬的送礼,洛九尘讨好地笑了笑说:
“这次的字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心如止水。”
眼前的小书童身量娇小,发髻高高束起,插了支青玉簪子。
右耳垂的红痣隐在发丝中,若隐若现,乌黑的眸子扑闪闪扑闪的,额头冒起一颗火痘,有些滑稽。
无事献殷勤,严风草草地扫了一眼字,微微屈起的手指搓了搓说:“什么事?”
洛九尘为难的扭了扭身子,踌躇良久,试探着说:“王爷刚正不阿,一般不会随便杀人吧?”
哼,政事繁多,竟被她戏耍,严风立刻站起身冷冷地说:“好自为之。”
眼看严风要走,洛九尘立刻急了,咬咬牙大声说:“九尘,想跟王爷谈笔交易!”
胆大妄为!严风眸色一暗,想到近日的传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厉声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洛九尘垂眸看着脚尖低声说:
“女儿家清誉甚为紧要,我此番也是无奈之举,我不想嫁给四殿下,只能,只能求王爷你,你放心,我做个侧妃都行..”
“啪!”茶碗碎裂,汹涌的怒气直冲大脑,此女简直是不成体统,狂妄至极!
严风的冰山脸立刻变得铁青,眼里带上一层血色说:
“我严家祖训,历来娶亲只有一位妻子,从不纳妾,不进花楼。”
“婚姻大事也能当做交易?儿戏?你给我滚出去!”
洛九尘见他雷霆震怒,吓得靠在墙壁上,颤声说:“王爷饶命,阿九不敢了!”
她捂着脸,惊惶地跑下楼梯,只觉得生生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
自己如今惹怒了严风,这条路算是彻底废了,怎么办,两年后的景象历历在目,还能有谁帮自己?
因着这件事,她跪在李嬷嬷的香堂里时,也是心绪烦乱无比,正在神游,自己的膝盖就被拐杖戳了戳。
李嬷嬷忍无可忍的,厉声说:
“阿九!抄经之时要心怀恭敬心,专心致志,你看你又写窜行了,说,是不是溜出去玩了?”
洛九尘大惊失色,立刻躬身说:
“绝对没有的事,不信你问乐水,我在屋里睡觉来着。”
李嬷嬷没好气地说:“乐水替你遮掩多少回了,问她等于问你,你俩早就串通好了。”
洛九尘脸色苍白,轻声说:“是阿九的错,阿九甘愿受罚。”
嗯?这个小机灵鬼今日怎么如此乖巧,李嬷嬷瞧她脸色灰败,心头起了疑惑,软了语气说:
“自百锦衣的事情之后,你就心事重重,到底怎么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说:“阿九心悦之人是谁?有你哥哥在,总不会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