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风身体里的每一处血肉都在泵张,漫天的杀意简直要蹦出胸膛,他顾不得脱掉衣衫,立刻纵身跳入冰棺中。
整个清远王府响起低沉而厚重的闷哼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严风脸色灰白闭目躺着,有气无力地说:
“给她送点上好的膏药,就说我明日去看她,给她补偿。”
古侍卫坐在他身旁,躬身说:“是,主人。”
洛九尘正要就寝,忽听乐水说:
“王爷派人来了,给小姐带了膏药,还说了一句话。”
嘿,这人刚才火烧屁股一样走了,这会又是作甚,简直莫名其妙。
洛九尘没好气说:“东西留下,话不听!”
承乾殿里,李震林阴沉着脸,看着殿下垂手而立的几位,重重的搁下茶碗说:
“怀国公,你的女儿许霓裳,歹毒至此,简直是闻所未闻,你作何解释?”
“李承云,你助纣为虐,好大的胆子!”
李承云昨夜在严风的府邸被一通惊吓,回府途中又被李承钰的人好一番折磨。
南风的剑直至喉咙,冷冰冰地对他说:
“我家主子说了,再有下次殿下的腿就不保了,到时候可别怪他不念及兄弟情义。”
李承云此时都下破了胆,俯首跪地说:“儿臣知错,请父王责罚。”
怀国公更是惊出一声冷汗,自己的女儿以这种方式被陛下记住,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歹毒的名声一旦传出,只怕府上其他的女儿都无人敢上门来议亲。
他余光瞥见清远王脸沉如水,一言不发,心里更是惊慌,颤声说:
“老臣教导无妨,还请陛下责罚。”
严风怒目而视,看了他二人一眼说:
“陛下,徐大人家毁损的珍禽,我会折价赔偿,至于这件事,我还需要他们给个交代。”
掷地有声,这是不肯罢休了,昨夜怀国公府的惨状李震林自然也收到讯息。
这些年严风行事柔和了不少,如此狠辣倒颇有当年的做法,他微蹙着眉头忽然说:“昨夜是什么日子?”
太监总管杨平忽然被点名,躬身说:“启禀陛下,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他的旧疾犯了难怪如此,这么说来,他对这个洛九尘倒也不是全无情意。
李震林心下稍安,沉思着说:
“传我口谕,许霓裳肆意妄为,戕害清远王妃洛九尘,即刻送回宁州,禁足一年,无诏不得回京都。”
无诏不得回京都?这,这,宁州苦寒那里哪里比得上京都,唉,先保住小命要紧再缓缓图之。
怀国公许怀颤颤巍巍地俯首跪地说:“老臣遵旨。”
“李承云,罚你一年俸禄,禁足府苑三个月,好自为之。” 李震林沉沉地说。
禁足对于李承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关一天都犹如酷刑,这可是生生关三个月啊。
他不禁暗自恼恨自己不该一时意气,应下这等蠢事,强压下心里的不甘,低声说:
“儿臣遵旨。”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后宫,永寿宫里,严皇后抿了口茶对严风说:
“九尘这孩子倒是个烈性的,我听说那个男子都被扎成了筛子。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招来的祸端,你可得好好补偿她。”
补偿,严风心里一动想到那个珍品轩的红玉指环,站起身说:
“臣弟还有事,先行告退。”
秋荷望着严风远去的背影思索了几秒,冲严皇后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