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洛九尘垂头丧气,重新又回到了严氏祠堂。
她余光瞥见身后的严文秀打量着自己呆了几秒,嘴角扯了个探究的微笑。
看着洛九尘兴致缺缺,二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漫不经心地说:
“文秀,我新作的水烟鼻壶,你去跑一趟,那是给你祖父定做的东西。”
拿祖父来压我,哼,严文秀无奈地站起身说:“是,母亲。”
二婶斜倚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九尘,那咱俩继续说体己话吧?你这个跪姿不对,腰得挺直了,脚,脚也得对齐了。”
洛九尘揉着酸痛的膝盖,咬着牙说:“是,二婶。”
严风骑马回到府邸,长驱直入,直到听雨阁寝殿,门口的小丫鬟见了她,微微吃了一惊躬身说:“奴婢见过王爷。”
严风冷着脸推门而入,见寝殿里果然加了纱帘,自己的那一半房间熏着淡淡的雀头香。
陈设几乎就是书房的翻版,只是多加了一个床榻,精巧又古韵十足,不禁呆住了。
小丫鬟见他愣神,立刻凑上去说:
“王妃设计了好久,改了又改,本想给您个惊喜的。”
哼,惯会收买人心,严风单手负后,微微屈起的手指搓了搓,淡淡地说:“她人呢?”
“严府来帖子,王妃赴宴去了。”小丫鬟躬身答道。
二婶那性子,严风心中一惊,立刻大步往严府赶来,一路上马鞭甩的又快又狠。
古辛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严府里众人见他脸沉得跟寒冰,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说:
“严风来了?是来接王妃的么?她被二婶罚着在祠堂呢!”
“大哥,嫂嫂都被我母亲训哭了。”严文秀看见匆匆而来的严风,添油加醋地补了一句。
严氏祠堂里,洛九尘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听二婶口若悬河的讲着严文秀的种种好处。
完美至极的男孩子,就连4岁时尿裤子都是那么的可爱,只怕天上的仙女配他都高攀了呢。洛九尘听的哈欠连天,恨不得原地睡着,忽听身后有人说:“二婶真是好兴致!”
这低沉冷峻的声音,强大的寒意是严风回来了!
洛九尘看见他如看见救星一般,转身冲他笑了笑说:“九尘见过王爷。”
她跪了许久,此时忽然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严风用剑柄扶住她,看着二婶更是带了几分寒意说:“二婶真厉害呢。”
二婶脸色一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教她点规矩。”
“不必!”严风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眸子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冷冷地说:“我的人,二婶莫要插手。”
他的语调如浸了千层寒冰,听得人后背直泛凉意。
须臾间严风手心的金蝙蝠飞出,将门口的花盆砸了个粉碎说:
“再有下次,二婶懂了?”
妈耶,这傲人的气场,碾压式的对决,冰山王爷怼得好,怼的妙,怼的真是呱呱叫。
眼见二婶的脸色气成了猪肝色,洛九尘立刻补了一刀说:
“二婶,王爷就是这性子,我也怕,所以你说的那些事恕我难以从命了。”
严风余光瞥见洛九尘脸上露出一丝小狐狸的微笑,心里一动,扯着她的衣袖说:“走。”
经过严文秀的时候,严文秀抱着双臂灿烂一笑说:“大哥,祖父的梅花开的甚好呢。”
是梅花哎,洛九尘一脸期待的望着严风,大着胆子说:“这个,那个..”
严风使了个眼色,古侍卫立刻会意,折了最好的几枝下来说:“王妃,给。”
严风目不斜视的走着,余光瞥见身旁的少女捧着梅花,眉开眼笑,他忽然间有些后悔,宁州真不该呆那么久。
他回到书房,青九立刻凑上前苦着脸说:“大人,你可回来了,下次我随你去办差吧,叫古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