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又被他撞见了。
这个时候撒狗粮无异于自杀,来一趟宫里真是叫人如履薄冰。
洛九尘暗自懊恼,身形微晃,后撤了一小步。
这一小步的后撤如此刺眼,刺的李承钰比吃了十倍的黄连还要苦。
你总是这般避着我,这般的..不想见我。
李承钰紧握着拳头,沉着脸走上主位。
众人齐齐向他行礼,洛九尘使劲掐着指甲,压下原主身体想瞧他一眼的冲动附和着说:
“臣妇见过陛下。”
李承钰余光瞥见洛九尘今日的装扮虽然端庄,却少了几分昔日的灵动娇媚。
这份苦涩冲淡了为母后贺生辰的喜悦,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快,抬了抬手臂:“众爱卿平身。”
众人依照位次入了席,洛九尘身子微微前倾着,望着宫门口走来的那道紫色身影,忍不住扬起了几丝笑容。
严风执着而柔和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一不留神脚下差点摔倒,亏得严文秀手快扶住他低声说: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大哥,孩儿的名字可以起了。”
“话多。”
严风收回视线,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
场上的众人见了此景,却是各怀心思。
严皇后心里自是惬意,余下的人或是苦涩,或是担忧,还有几分隐隐的嫉妒。
坐在主位上的李承钰微闭双眼,蹙眉不悦:“这春韵茶换了。”
“是!”
安福恭敬地换了一杯八分热的凉金茶。
“皇儿今日怎地有些燥?去端盅雪梨羹来。”
何太妃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摸了摸他的脑袋。
她身着一身绯色衣衫,发髻高耸,插着九凤绕珠金簪,端的是雍容华贵,将身旁戴着红色抹额的长公主端敏都比了下去。
李承钰神色一僵,心底浮起了一股汹涌的暖意。
自己都已是坐拥江山的帝王,母后还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疼。
要是能有一个孙儿承欢膝下,不妨为一件乐事。
孤的第一个孩儿,自然必须是心爱之人所出才圆满。
“点火!”
李承钰站起身,手指前方,自信而沉稳地说。
伴随烟火声,漫天都是绚丽的花朵绽放,璀璨耀人,何太妃感慨地说:
“还记得当年初遇先帝,就是乞巧节,我在花车上献舞,他都看呆了,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这么多年了。”
花车献舞,开始的时候有多甜蜜,后来就有多嫌弃。
坐拥江山的偏偏是贱奴之子,而不是父王您心中疼爱的跛足太子李承文。
李承钰看何太妃神色带了几分落寞,扶着她的肩膀说:
“那些日子都过去了,母后以后颐养天年,多得是好日子。”
何太妃用纤纤玉指抹去眼角的泪花,看着李承钰带了几丝抱怨说:
“本宫生辰唯一的缺憾是没有皇孙抱,你可得努努力!”
这一声打趣逗得众人都笑起来,何太妃身侧陈如兰的脸唰地就红了。
洛九尘暗暗地在衣袖里牵住了严风的手,冲他眨了眨眼。
身旁的女子一双杏眼扑闪着,一如平日的灵动娇俏,严风心里的那点火苗立刻烧了起来。
他勉力按住剑柄定住心神,趁人不注意,将她软糯的小手捏了捏。
余红英无意中回头看到他二人含情脉脉的景象,在绚丽的烟火下是那么的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