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熊滴,我说了什么你就反应这么大?搞得我就跟个“强抢民女强占黄花”的恶棍似的。
“你又犯什么羊癫疯了?”林默扶额无奈道。
“哎,那我跟你说了你得保证不会生气哈。”见林默点点头,他拖着凳子向林默面前凑了凑,神秘的说,“我跟你说啊……哎嗨嗨嗨……”
林默见他还啥也没说就开始在那儿捂着脸抖抖抖,顿时无语凝噎。
“你还说不说了?”
“说说说。”于伟文揉搓揉搓脸,好像还不管用,又“啪啪”拍了两下,收拾一下表情,正色说道,“你之前说的话也太……哎嗨嗨嗨……”
林默见他一副“欲语牙先呲”的傻样光知道笑笑笑,半天连个正经屁都没放出来,不禁一头黑线。
“我不想听了,你快滚回去吧。”
于伟文一听,赶紧“一喊二笑三凑前”,拖着凳子又使劲向前凑了凑,都快要跟林默的桌子融为一体了,他赶紧按下林默立起来挡在脸前的书,呲着牙说道:“你听吧,你听吧,这次我真的跟你说,这次我真的跟你说啊……哎,你把脸往前凑一凑,这事儿不太好让别人听见。”
林默怀疑着,最终还是妥协了,把身体向前倾了倾,然后就等着他开始叭叭正文。
“哎,你再趴近点儿,你再趴的近一点儿。”
林默叹了口“仙气“,翻了一个全是眼白不露一点儿黑眼珠的大白眼,然后不加反抗,直接像壁虎似的趴,不对,应该是贴,直接像只壁虎似的贴在了桌面上,努力的把脑袋送出去,开始等待于伟文发出声波,以便更有效更方便的接收通讯信号。
“这下总可以了吧?”
擦了个蛋蛋滴,我都已经粘在桌子上了,要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只能钻到桌子底下了。
诶?不对啊。
我为什么要钻到桌子底下听你逼逼?
你要是再说不行的话,我就直接动手锤得你脑袋钻桌洞里拔都拔不出来。
能动手就绝不吵吵,上来就是咔咔一顿捶,捶的你黄土埋半截,看你还敢不敢得寸进尺。
老虎不捶你,你当我是哈喽KTV啊。
“嗯嗯,可以了,这次可以了。”于伟文连声应和,一副狗腿的样子,见林默乖乖的把头伸过来,下巴抵在桌面上,他又开始吹起了彩虹屁,话一套一套的,“正文”早就抛到了南天门:“嘿嘿,默哥你真是个好人,我让你凑近点儿你就凑近点儿,你真宠我,嗯~~~”
What?这又发的哪门子疯?平白无故颁张好人卡又是要整啥幺蛾子?
林默听到那一声麻嗖嗖的拖着长音和颤音的“嗯~”,只觉得脑袋上像顶了个炮仗,滋滋冒着火花,然后,“轰——”,炸了。
炸的林默神游天外,炸的大脑神经断裂,炸的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然后感到从尾椎骨开始沿着脊柱一直向上游走着一阵恶寒,随后,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精神在呕吐,他的灵魂在咆哮,惊天动地,气吞山河,泣鬼杀神。
“卧槽!!!”林默忍无可忍的嚎了一嗓子,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连偷偷放个屁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就算是掰碎成好几个小的放也照样能捕捉的到。
这次,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了林默的脸上,直愣愣的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朵鸡冠花来才肯罢休。
林默享受着万众瞩目的“优越感”,很快便吃不消了。
他觉得脸皮就像散热器似的往外直冒烟,尤其是撇见苏燃正看着自己笑得一脸清爽的样子,他觉得脑袋瓜子好像要自燃了。
哎呀,好尴尬啊。
林默轻咳一声,隐藏起自己的羞愧,扯平嘴角强装镇定,像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将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的云淡风轻,又亲自体验了一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语气轻松地说道:“继续,继续,嘿嘿……”
待教室里再度恢复“骂战”似的背书声,林默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伸手握拳“赐予”于伟文的脊梁杆子重重一拳,捶的他灵魂差点夺口而出,好似还不解气,又用“一指禅”在他的后背一顿戳戳,看那劲头,肯定是想把于伟文给戳成个筛子喷壶蜂窝煤。
“宠你mua个大鸡蛋壳壳,你赶紧滚蛋吧,再回头逼逼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你以为这就能吓住于伟文吗?
笑话,那怎么可能。
于伟文可是被誉为小强一般的男人,奉行的是“没脸没皮缠住你,我想跟你说话,你就永远别想不听我说话如果你不听我说话你看我不缠死你”的自创真理。
林默刚清净了没几分钟,余光瞥见于伟文那块“牛皮糖”又死皮赖脸的回过头来了,只觉一阵胸闷气短,简直控制不住想踹他几jio。
生气之余,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苏燃的。
你看啊,苏燃发传单,我也跟着去;苏燃去上学,我也跟着上;苏燃要回家,我也跟着回,而且我还去他家蹭饭吃,又缠着他教我做题……好像他去哪儿我都得跟着掺和一脚,就差一起上厕所了。
忽然想起以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到过的一句话,是“怎么哪儿都有你啊”,现在想想,这句话好像挺适合苏燃对我说的。
怎么哪儿都有我啊,真是快成他的尾巴了。
于伟文只是在课上缠着我,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我可是课上课下都缠着苏燃,我要是苏燃的话,肯定早就想把那个烦人鬼两脚踹的远远的。
不过,于伟文缠着我,我嫌烦,所以他不应该继续缠着我;而我缠着苏燃,苏燃没跟我说过他嫌烦,所以这就说明他不嫌我烦,所以我可以继续缠着他。
怎么样,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