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似乎关于诅咒的事情,随着任栋的落网而宣告终结,可日光心里并不认为此事就此结束,平静的假象之下暗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清晨,早餐过后,日光准备去李洪涛那里换日伟下班,可路过饭厅时,看到日海捧着手机,眉头紧皱,不由地问:“老师,你在看什么?”
“我在查有关双煞血咒和怨咒鬼童的资料……”日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这几天查下来,都没有查到诅咒被迫终止之后会怎么样,史料上对这没有具体的描述,你也知道,那个怨咒鬼童是个千年邪物,能与人的心智沟通,当诅咒被破除后,它是完好无损,还是就此毁灭,或是有别的情况存在?”
说到这,日海放下手机,问日光:“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天,轨马在鬼楼里破除立场时,有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当时只顾着跟轨马抢女鬼,至于其他的事,还真没有留意……”日光回忆了一下,说,“要说特别的,就是感觉脚下的地一直在震动,我们以为是设置了立场的关系,并没有多想……”
日海沉吟了一声:“据史料上说,怨咒鬼童与提供怨念的女鬼相互依存,不会离女鬼太远,当诅咒完成后,它就会吞噬掉女鬼的鬼力,以此来增强自身的力量,所以它会在危急关头出手保护女鬼的安全,当齐治带走女鬼的同时,它应该也跟着去了,因此楼主在鬼楼里没有看到它,才误以为是我们拿走了,其实是它自己跑了……”
“可是……之后,我们并没有看到那家伙的踪影,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对于日光的疑问,日海陷入沉思,以日光的敏锐的洞察力是不可能发现不了怨咒鬼童跟在身边,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呢?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日海猜测着说,“就是轨马的徽章之力,不仅破坏了立场结界,同时还毁灭了怨咒鬼童……”
“就他……切……”日光不屑地冷笑,“他也就道具强点,撇开道具,就是一只纸老虎……”
正说到这,门口传来门铃声,日光前去应门,打开门后,就看到小徐顶着两只熊猫眼站在门口,一脸憔悴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日光把小徐让进屋。
小徐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还不是任栋那家伙害的,我昨晚审了他一夜,那家伙坚持之前的那套说辞,绝口不提有同谋的事,我用尽了所有方式,那家伙就是不松口……”
“你也别气着自己,这种刺头在你以后办案中还会遇到不少……来,先喝口水……”日海给小徐倒了一杯水。
小徐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似乎这能缓解一下他内心的郁闷。
“对了……那两件事,查得怎么样了?”日光问。
小徐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回答:“鬼楼所在的房址原先是一间四合院,于四十年前建造,这四十年来,那处房址只经手过两位房主……”
“一位就是五年前过户的现房主,是任栋的一位远房姨妈,当我们与她核实时,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下还有这套房,后来据任栋交代,他这位远房姨妈曾经在徐氏集团新开发的楼盘里买了一套房,当时就是委托任栋代办了购房手续,任栋也是用这份代办手续办理了鬼楼的过户手续。”
“过户之前的原房主名叫刘长河,男,现年六十二岁,不过他和他妻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据调查,他们原本是要偷渡去国外打工,没想到遇上了黑心的蛇头,在偷渡途中出现意外,他们与另外几名偷渡者一起被困在船舱底,最后因缺氧窒息死亡,他们不仅没赚到钱,还白白搭上了性命……”
日光想了想,当时在鬼楼查看时,遇到了一位老人,他曾听说原屋主一家人移民到国外,看来这中间有误传,偷渡和移民看起来像,都是去国外生活和赚钱,其实这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日光感叹之余,随后又问:“刘长河夫妇有子女吗?”
“有,有一个女儿,名叫刘蕊。”
听到这个名字,日光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刘长河夫妇出国时,刘蕊才十六岁,年纪太小,没有跟着父母一起去,她在金城第一中学读书,父母出事后,她就由舅舅照顾。”
小徐说到这嘿嘿一笑,“哥,你不是让我查是谁领走陈诗远的尸体吗?其实警方结案后,联系过陈诗远的家人,但她家是偏远山区的,思想比较传统,觉得自己的女儿自杀死了,太丢人了,死活不愿意来领,可怜陈诗远在警局的冷柜里躺了半年,后来是陈诗远的大学同学将尸体领走了,那位同学名叫刘蕊……”
“哥,你说巧不巧,刘长河的女儿叫刘蕊,陈诗远的大学同学也叫刘蕊,我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于是我就拿着那人办理领尸手续时,留案的身份证复印件,调查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同一个人。”
对于这个结果,日光并不意外,陈诗远的尸体在诅咒中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当时能领走尸体的人,除了死者的父母,还有其男友,但这两者都不肯领的话,有时也会让死者的亲戚朋友代劳。
没想到李洪涛对陈诗远那么绝情,连收个尸都不愿,不过,他那时跟徐建慧正打得火热,自然不会去管那个躺在冷柜里的人,就是因为他的不作为,换来了徐家这十年的坎坷之途。
小徐满脸兴奋,期待日光吃惊的表情,可是日光淡定如常,纳闷地问,“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日光点点头,说:“刘蕊是金城大学的老师,我和她见过一面,她和李洪涛、陈诗远是同学,又是任栋的老师,如果说任栋有同谋的话,她是最有嫌疑的人,现在证实鬼楼是她父亲的房子,领走尸体的又是她,足以证明主导诅咒的人就是她。我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她和任栋的关系不错……”
小徐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日光的意思:“哥,任栋扛下所有的事,是不是在为这个刘蕊顶罪?需不需要我派人严密监视她?”
“没用,你们应付不了,还是我去会会她吧。”日光站起身,“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你姐那里把日伟换回来,你呢,正好顺路送你回警局?”
“我跟你一起去吧,哥,先送我回警局……”小徐也站起身来,“他们的房子不是还在维修中吗?这些日子他们得住在酒店,我妈托我给他们捎点东西,我这几天忙着任栋的案子,都没时间给他们送,正好今天得空带过去给他们,顺便看看他们。”
小徐说话时,日光尴尬一笑,李洪涛为什么有家不能住?还不是因为那晚的戏演得太逼真了,室内一塌糊涂,甚至还把人家的家门都给拆了,让人家住没门的房子,谁住得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