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叹了口气,又重新开始帮我消毒。
放下棉球,许墨轻轻握住我的手腕。
手背上再次传来细微的刺痛,护士小姐麻利地贴上胶布。
许墨柔声道:“好了,好好睡一觉。”
他眸光清亮地盯着我,拨了拨我的刘海,又把被子往上提了些。
我点了点头,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窗帘被轻轻拉上的声音,然后是许墨放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许墨这是要走了吗?
也对,听陆医生说,他是特地赶来的。
等出了院,再好好谢谢他吧。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我却发现扎着针的手背被许墨握在了手里。
不轻不重,一片温热。
抬起头,许墨正认真地看着书。
他……不是走了吗?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忽然对上了许墨的眼睛。
立马回过神来,我下意识地抽了抽手,却被许墨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醒了?”
似乎是察觉了我的心里,许墨笑了笑,放开手:“怕你睡着了,压到针头。”
轻轻的一句话,我的脸颊却突然有些发烫,不知是阳光太暖还是被子太厚。
我小声道:“你不是走了吗?”
许墨柔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走了?”
我迟疑道:“你刚才……”
许墨柔声解释道:“我刚才是出去买东西,顺便拿了本书。”
我小声道:“这样啊……我误解了……”
许墨轻笑道:“你误解什么了?”
“没、没什么,我可能睡迷糊了……你在看什么书呀?”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急忙转移话题。
许墨答道:“福柯的《疯癫与文明》。”
我迟疑道:“疯癫?”
许墨点头:“嗯,不过并不是社会意义上的精神疯癫。”
说着,他看向我轻声问道:“在小的时候,你有没有,曾经幻想动物、甚至树木花草会和你说话?”
“有……”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