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那个梦,一连好几天。
模糊的天空,模糊的人影,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满地的鲜血,刺眼而灼目。
视野里那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伸出手,只有空气从掌心溜走。
他……是谁……
我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桌上。
为什么醒来之后,我一直在做这个相同的梦呢?
而梦里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满地的鲜血是他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深沉的夜空,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蝉鸣声不断,扰得人睡不着。
我干脆打开窗,靠在窗台,看着眼前的城市。
弯弯的月亮,稀少的行人,遥远的笑声,在夜色里发酵。
没有模糊的天地,模糊的人影,只是一个城市最常见的样子。
好像我刚才的梦,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
手腕的银杏叶在月色中闪着细碎的光,似乎也在晾晒着它的心事。
我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那天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闪过,轻柔地替我擦去眼泪的白起,还有他那些坚定的话。
我抚摸着手链,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喃喃道:“是不是因为你,白起才能每次都感知到我啊……”
我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忽地响起:“不是。”
我猛地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白起,他倚在窗边,插着兜。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清清亮亮的。
他看着我,眼睛眨动了一下,勾起的嘴角漾着温柔的弧度:“无论有没有它,我都可以找到你。”
奇怪,为什么外面明明没有风,我却觉得好像有风在心头一阵阵掠过。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看着对方。
静默了半晌,他方开口:“跟我去个地方。”
我诧异道:“现在?”
他微微点头:“现在。”
下一秒,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白起看着我,眼里落进了星星点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