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犹怜被问得一惊,这魔尊不会是误会他看上那女郎,吃醋了吧!这可是要命的啊!
他赶紧摇头:“不高兴,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
冷星辰笑了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
夜犹怜头摇得更快了:“没有,我没有紧张。”
“我还是那句话,魔界最忌妇人之仁。没有人会因为你心地善良,网开一面就对你刮目相看。”冷星辰的声音还是那么无波无澜。
冷星辰虽说得平淡,夜犹怜却听出了她话语中别样的意思。她这话,看似在说场上的人,实则是在说她自己。因为场上的那两人都说不上网开一面。
难道,这魔尊是对什么人网开一面了,最后却被报复了吗?最后才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心狠手辣?
想想之前在西域,这魔尊确实残忍,可那些人确确实实是要杀她的。那些人可从来没有对她手下留情过。
只不过他当时觉得,反正她也没什么事,犯不着赶尽杀绝而已。
可万一那些人成功了呢?那死的不就是她了?就像这个魔尊说的一样,既然是一场赌,那输了,就该付出应有的筹码。
他在天界过的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日子,没有这些勾心斗角,更没有谁机关算尽的想要他的命。他是无法体会这个魔尊的心情的。
不知道要经历过怎样的背叛与绝望,才会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冷星辰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现在高兴得太早了,记住了,这擂台上,最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冷星辰的冰冷话语将夜犹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又看向了场上,紫玄还躺在地上,这时又有一个人来杀她,又被那个靠在墙上的白衣男子干掉了。
他刚才只是因为紫玄被救而高兴,却忘了,擂台之上,最终只能活一个人。
那场上的这两个人,最终会如何相对,紫玄会对救了她的人出手吗?
可若是不出手,那不就只能死了?
夜犹怜看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三个人来杀紫玄了,可都被那白衣男子干掉了。
也有直接冲着白衣男子而去的,可还没有靠近白衣男子,就直接爆体而亡了。
白衣男子依旧是靠在那个地方,没有挪动丝毫。
夜犹怜在场上扫了一圈,现在场上依旧是火光四起,战斗激烈,只是跟刚开始比起来,人少了许多,现在也就只有一百来人了。
剩下的这些人实力都不弱,死亡的速度较之开始,缓慢了不少。
有几人死在白衣男子手下之后,夜犹怜看了好一会儿,也再没人去招惹他们。
夜犹怜从场上收回目光,移向了远处的离竹。
有了冷星辰给他加在眼上的法宝,他现在能清楚的看到离竹的那张脸。
黑压压的,好像恨不得能把他生吞活剥了。那双眼睛发射出来的视线,仿佛比场上那些攻击还具有杀伤力,扎得夜犹怜肉疼。
其实他很不明白,离竹那么恨他,之前为什么要救他?直接让他死在那小兵手里岂不是更好。这魔尊也不可能真把他怎么样吧!他好歹也是一长老。
既然对上了离竹的目光,夜犹怜还是对离竹笑了一下。虽然离竹不待见他,可离竹救了他两次也是事实。
当然,离竹不可能会回他一个笑容。
他就在离竹的死亡凝视下,讪讪的收回了视线,望向冷星辰:
“尊上,离长老也是这样选拔出来的吗?”
“不是。”冷星辰回,“他啊!是向当初的中洲长老提出了挑战。”
冷星辰说着,视线扫了离竹一下,带上了略微欣慰的笑:“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一个两千岁不到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向中洲长老挑战,那不是找死吗?就连当时的中洲长老,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冷星辰说到这里,看向夜犹怜笑了笑:“他现在已经是中洲长老了,那结果如何,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夜犹怜点头:“所以是离长老胜了。”离竹的传说他之前在西域的时候也听说过,当初的那场挑战,被传得神乎其神。只是他当时并不知道中洲长老名为离竹而已。
他也不知道,那些传说有几分真实。现在听了冷星辰的一席话,他也知道了离竹的传说并不夸张。
反正不管怎样,能坐上长老之位,也绝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没有点本事,早就被取而代之了。
冷星辰颔首,没有继续说了。
夜犹怜看了一会儿场上,又问:“既然可以提出挑战,那九位长老为何很少换人。”他要做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是一个心中有很多疑惑的平凡之人。
“当然是因为九大长老在魔界声望很高,一般没人敢挑战。不怕死的,始终是没有几个。不怕死又有实力的,就更没有几个了,就算偶尔有敢提出挑战的,大多都是以失败告终。”
冷星辰说着,看向夜犹怜,眸子眯了眯:“你连这些事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一点灵力也没有,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界的人。”
夜犹怜扯着笑脸:“尊上,我当然是魔界的人了。我是怕我听的都是不真实的。毕竟有些东西,传着传着就变味了,没有人知道一开始是什么样的。”
夜犹怜说着,笑得更甜了:“但尊上您说的,肯定就是事实。”
冷星辰轻轻颔首,没有再说话了,又看向了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