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蒋燕从里面出来,脸红红的,春色满脸。
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像是刚刚匆匆整理过的。
坐在华强旁边的两个同事挤眉弄眼,嘿嘿坏笑,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蒋燕傲娇而厌恶地瞄了他们俩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事儿做了,是吗?没事儿做,我安排点事儿给你们做!”
蒋燕在公司虽说只是个行政部长,但是因为他和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经常会在员工面前狐假虎威。
同事们都挺怕她的枕头风的。
所以,两个人马上住了口,不敢出声了。
蒋燕冷哼了一声,拿出一个小镜子和一支口红在自己的嘴唇上补妆。
看着她的背影和动作,华强心里“咯噔”一下,江洁化妆时也是这样的。
看到这两个很相似的动作,华强不由自主地把蒋燕和江洁混成了一个人。
他心中暗想:难道江洁刚才之所以那样也是和那个宾利男做着和蒋燕、朱华山同样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
华强在心里极力否定着自己纷乱的猜想。
蒋燕扭着腰肢走过来,狐假虎威地对华强说:“华强,刚才老板说了,那个图你上午必须做出来,否则的话……”
华强仰着脸看着蒋燕那些猩红的,蠕动的嘴。
恍惚间,华强脑子里浮现出刚才蒋燕和老板在办公室里干脏事儿的画面。
恍恍惚惚的,
蒋燕变成了江洁,而朱老板变成了那个宾利男,
画面是相同的……
“去你X的!你算哪根葱?”
华强突然愤怒地爆了句粗口。
华强在公司是一个老好人,跟谁说话一向都是和风细雨的。
现在,他突然爆了粗口,而且是对老板的小心肝儿爆粗口,不但蒋燕惊呆了,连办公室的另外几个同事也惊愕地看着他。
蒋燕气得花容失色,“你,你怎么骂人呀?”
“骂你怎么了,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什么玩意儿!”
一直以来,蒋燕仗着老板的宠爱,自恃自己是公司的皇后,公司里的员工都对她敬让三分。
现在,华强竟然敢当众骂她。
她急了,一伸手在华强的左脸上挠了三个血道子。
几个员工冲过来把两个人隔开了。
蒋燕像发了疯了母兽一样又哭又抓。
朱华山从办公室出来,吼道:“吵什么吵呀,都没事儿干了,是吗?”
蒋燕一见朱华山出现了,更是委屈得不行,梨花带雨地投诉道:“朱总,华强骂我是臭不要脸的骚货,你可得替我做主呀,呜呜……”
朱华山的脸铁青得像让人攥住了老二,愤怒地咆哮道:“华强,反了你了,我扣你这个月的全部工资!”
华强本来想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朱华山的那张猪脸,然后愤然辞职,他早就不想干了。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一旦失去了这个工作,他这个中年男人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了,而他的小家庭将面临一场12级台风。
朱华山继续咒骂华强,手指几乎快戳到华强的脸上了,“华强,你要是还想在公司干下去的话,马上向燕儿道歉,马上!”
华强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很窝囊地向蒋燕道了歉,“蒋燕,对不起,刚才我情绪有些失控,说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我。”
“呸!”
蒋燕一口唾沫吐在华强的脸上,“你看看你那个德性,真是够让人恶心的!刚才你那威风呢?现在怎么像个三孙子似的?”
旁边的几个同事讪笑。
朱华山黑着脸说道:“华强,你给我听好了,再有下次,老子炒了你的鱿鱼!”
朱华山为了替小心肝儿出气,还在不断地咒骂着华强。
华强充耳不闻。
他本想擦掉脸上的口水,可是又没敢擦。
不擦的话,还可以装作不知道,要是擦了的话,更丢人!
他的脑海里浮出女儿可爱的脸庞。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能让兔兔生活得更好,无论自己受什么样的侮辱都是值得的。
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毕竟他现在已经33了,像他这种年纪,想辞职再找份工作的的难度相当大。
人到中年,因为“上有老、下有小”,大多数中年人的日常是:不敢病,不敢气,更不敢辞职。
即使是崩溃到了极点,也必须学会唾面自干,忍辱负重,夹着尾巴,像流浪狗一样苟且地活着。
每当想起这些,也想男人一把的华强也就怂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华强吃了碗8块钱的拉面,然后在公司附近的电子城转了转。
早上,江洁和那个宾利男的恶心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让他闹心不己。
在一个卖电子器材的摊位他停住了,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看他,这才小声地问摊主有没有那种微型的监控器。
摊主是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男人,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华强几眼,见他老实八交的模样。
从下面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电灯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