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厚厚的雪原上,气定神闲的李秀和董七一左一右,提着轧荦山疾走如风。
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两个人提着一个皮包快速的奔跑。
轧荦山自己也觉有点怪异,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前世的那个笑话,心中恶趣味发作,开口对两人说道:
“我给你们两讲个笑话:
“说,一只狗熊正在追一只王八,不小心,王八跑进了水里,狗熊找不到,便将爪子伸进水里去摸,却被王八一口咬住爪子。
“狗熊吃痛之下,急忙收回爪子,正在这时候,老虎过来喝水,见状,好奇的问道:哟,熊哥,几天不见有了荷包了?”
正在奔行的李秀闻言,一个没忍住,随即曝出一阵激烈的大笑。
只是她笑的太急,忘记了手里的轧荦山,一松手,轧荦山头朝下,脚朝上,一头扎进了雪层之中。
轧荦山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越陷越深。
等李秀笑够了,抓住轧荦山的脚踝一把将他提起来的时候,轧荦山已经憋的面红耳赤。
本来已经止住声音的李秀,看见轧荦山气急败坏的样子之后,又是一阵大笑。
轧荦山见状,有火发不得,只好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忍不住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等到好不容易李秀笑够,这才继续上路。
只是,一向不苟言笑的董七,一路上几次身体剧烈的发抖,将轧荦山的手臂抖的发麻。
经此一闹,轧荦山再无说话的欲望,只希望快点回到家。
他不说话,李秀和董七也不说话,三人一路沉默的赶路。
天搭黑的时候,三人终于走出了雪原,回到了漠北。
这时候,草原上放牧归来的牧民开始回家生火做饭,草原上稀稀拉拉的可以看见炊烟升起。
还能听到待哺羔羊找不到自己的母亲发出的一声声急切的叫声。
到了这里,就好走的多了,离家也越来越近。
轧荦山倒是没有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李秀,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问道:
“李姑娘,你能不能带上一个头纱或者什么的遮住点你的脸?”
李秀诧异的问道:
“为什么?”
轧荦山无奈的解释道:
“你长的太漂亮了,如果以真面目示人,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麻烦!”
李秀虽然对自己的容颜很是自信,但闻言之后还是非常的高兴,第一次没有和轧荦山对着干,而是顺从的取出一个白纱巾围在了脸上。
很快,轧荦山便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熟悉的家。
在轧荦山的记忆中,这个家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是一个温情与战火同时存在的地方。
温情是他对于母亲无尽的依恋,而战火则是他对于敢和他分享母亲的爱的继父的一次次反抗。
快到家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然后他看到帐篷外面正在给羊羔喂奶的母亲。
母亲的背已经有点佝偻,而且也显得有点臃肿,岁月正在无声的侵蚀着她美丽的容颜,当然还有身材。
他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母亲出嫁的那日,那圣洁的身体,从阿斯楞湖出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