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泽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直率地开口道。
“是吗?”顾晚晴嘴角的笑容透着十分古怪,语气也显得阴晴不定:“说真的,我的确该好好感谢你们,专门要替我喝了这杯酒。”
是啊,替她喝了这杯酒,就等于替她承担一切去死,天下竟然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晚晴,我也是为了你好。”楚柔撇了撇嘴,优雅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杯,斜眼道:“这个大家庭中,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为你们小两口着想的,你一定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在楚柔看来,她手上端着的可不仅仅是一杯红酒,更是她从顾晚晴手中抢来的尊严和自由。她才是这个家里至高无上的长辈,有着随意对小辈生杀予夺的权力。
“当然,您对我的一句教诲,我都没齿难忘。”
顾晚晴不卑不亢地笑了笑,目光却片刻都没有离开楚柔手中的杯子:“妈,今天已经有些晚了,不然,这杯酒你还是别喝了?”
见顾晚晴此时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楚柔有些惊讶,面上的表情也有几分异样。
“晚了又怎么样?喝杯红酒不仅能美容养颜,更能促进睡眠。来宇泽,我们一起喝。”
说着,楚柔便几步上前挽起了唐宇泽的胳膊,示威似的瞪了顾晚晴一眼,率先仰起头喝下了红酒。
唐宇泽眉头微皱,虽然没能理解这婆媳俩究竟在都什么气,却也顺从地仰起头,作势要喝酒。但其实,因为他还是想等下开车回公司,所以嘴唇一直都没有碰到酒水。
见此情景,顾晚晴的心跳陡然加快,眼底隐隐出现了一抹报复得逞的快意。一个婆婆,一个丈夫,心里眼里全都没有自己存在的地位,全部都该死!
无论是谁最后喝下了那杯有毒的红酒,都是报应!
红酒入腹,一股浓郁的果香在唇齿间肆意弥漫。楚柔抿唇一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顾晚晴,道:“说起来,这酒还是你和宇泽结婚时,你四叔特意送来的贺礼。果然是好酒。”
听到这番本该锥心刺骨的话语,顾晚晴现在不仅没有一丝难过,反倒满心庆幸——好在她没有最终喝下那一杯由唐肆霆亲手送来的喜酒,不然,简直太便宜楚柔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了!
楚柔说完后,得意洋洋地替唐宇泽理了理衣领,道:“你回公司吧,我还有些话想要和晚晴单独说。”
“好。”唐宇泽刚想将酒杯放到一旁,却在看到楚柔脸上的异状时猛然一愣:“妈,你怎么流鼻血了?”
“是吗?”楚柔十分惊讶,说话时,一股足以将人撕碎的疼痛迅速从小腹席卷而来,蔓延了她的全身。
“啪嗒——”玻璃酒杯从她的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楚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眼睛瞪得巨大,痛苦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唐宇泽满脸震惊,失手也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打翻,跪倒在楚柔旁边:“妈,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我……疼……”楚柔一张嘴,一口鲜血便沿着她涂着猩红口红的嘴唇缓缓滑下,尤为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