婰婰真真是小脸一白。
开玩笑，刚做了场噩梦，在梦里被大魔头狠虐，这会儿正是草木皆兵。
萧皇极这一睁眼，委实把她吓了一跳。
只是她再眨巴了一下眼，见他的眸子又恢复了灰色，当下松了口气，只当自己刚刚是被那梦魇幻境给吓得产幻了！
“你这小逆徒什么时候跑……”
婰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塞进了怀里。
婰婰：“……”一瞬间差点窒息。
她眸光闪烁了一下，皱眉问道：“你刚是看到了什么吗？”
难道这小逆徒也被拉入了梦魇幻境里？
萧皇极紧拥着她，那段记忆如梦魇在脑中纠缠不休，他不敢置信自己竟对婰婰做过这种事……
伤她最深的人，是他……
呵……是他！
“扶苍他……该死！”
杀意如有实质，令婰婰心头一沉，眸色也暗了下来。
这小逆徒果然是看到了啊……
她抿了抿唇，声音冷淡：“放开我。”
萧皇极身子猛地一僵，那一瞬不敢放松，却又不敢不放手……就这样僵住了，不得动弹。
仿佛这一放，便要永远失去她一般。
婰婰叹了口气：“我右手受伤了，你挤的我手很痛喂。”
萧皇极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她满是鲜血的右手，眸子又刺痛了一下。
“怎么回事？”
“小问题，先说正事。”婰婰语气淡淡，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在他脸上转悠了一圈：
“回答我，刚刚你是不是也在梦魇幻境里？”
“是……”
那也是他的梦魇幻境……他遗忘的记忆。
“啧，真是什么丑样子都被你瞧见了，爷的霸主形象还怎么树立！”婰婰撇嘴小声嘀咕。
她声音清脆，眼眸中看不出半点伤痛之色，依旧是那轮明媚的小太阳。
可是太过明媚了……
耀眼的让萧皇极觉得不真实，他本以为会看到满心神伤，满眼怨恨的婰婰，却未曾想……她会是这样冷静的反应。
“你为何不离开他……”他下意识问道，在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想不明白婰婰是以怎样的心情留在他身边的！
婰婰一撇嘴：“这不是我还没离开，他自己就先死了吗？”
萧皇极皱紧眉，他想起的回忆只有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些，但隐约间，他感觉自己还遗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假死那日，婰婰是何等愤怒的来见他的。
她质问他，为何不去死？
“所以……当年在灵柩渊里，你才会对扶苍说那句话？”
婰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扶苍对你还真是知无不言啊，我当初骂他去死的话也给你说了？”
萧皇极没有作声，婰婰却抿了抿唇，道：
“我的确想将他千刀万剐，但却不是因为他推我下火海。”
“是因为他杀了小狼。”
小狼？
萧皇极隐约想起了什么，“当年……你从天魔窟里救出来的那只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