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散去。
一切又恢复原状,三宝端着酒壶,眼看着酒水溢出了杯口,他赶紧将酒壶放下,有些手忙脚乱。
刚刚那瞬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可又似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对面的听雨消失不见,水榭内的悬挂的各种山水画也不翼而飞。
云中天回过神,下意识道:“容儿呢?”
他话才刚刚脱口,就听到有人冷笑出了声。
婰婰睨向他:“我还真是不明白,幽山月煞费苦心留下你这死胖子,到底有为了什么呢?”
云中天脸色骤然起变。
他就要起身的瞬间,婰婰身旁的沧溟瞬移到他身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尖叫声骤然在水榭里响彻起来。
刚刚那些上菜的童男童女露出惊恐之色,纷纷朝外奔逃,只是他们压根逃不出去,整个水榭都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着。
周围的南阳将士刚要拔出配剑,转头就倒在了地上。
惊变骤起,云思邈急忙起身,“且慢!”
他跑到云中天身前,连忙求情道:“二位尊上,请你们饶家父一命!”
“邈儿……你……”
云中天摔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
萧皇极和婰婰相继起身走了过去,三宝小妾也不擦桌子了,隐约感觉到,已有大事发生了。
“你给爷爬开!”
婰婰袖子一挥就把云思邈掀到边上去,然后一脚踩在云中天的肚子上。
听着他那声杀猪叫,婰婰嫌弃的皱紧眉:“说说看,幽山月准备让你做什么?”
云中天死死咬住唇不吭声,眼神怨毒的盯着婰婰。
婰婰眯眼听了一会儿,挑眉道了句:“有意思。”
她指着脚下的云中天,对萧皇极道:“这死肥猪的心声我竟听不到。”
说完她摸了摸下巴,“说起来,先前面对幽山月那丑婆娘时,似乎也是这样。”
“你听不到幽山月的心声,想来是因为她手中握着你的心脏。”
萧皇极眸光幽沉盯着云中天:“至于此人……”
他忽然朝桌上那些盘中餐看去,面沉如水。婰婰也反应过来,舔了舔后槽牙。
“看来那丑婆娘设此宴,不止是为了恶心我啊。”
婰婰冷笑着:
“食饕餮脏器,便沾染了我真身的气息,有道是灯下黑,以此就可以蒙蔽我的神通。”
云中天知道计谋已破,当下冷笑起来:
“尊上知你这魔物怀有魔耳,早就把一切布置好了,等你入局!”
“你想靠窥探我的心声来对抗尊上,你想也别想!不怕告诉你,我脑中设有禁制,你们想用邪术窥探我的记忆,我大不了一死!”
“只是我若死了,这整个南阳郡的人都会跟着一起陪葬!”
“父亲!”云思邈骇然的看着他,“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云中天怒声道:“我是在奉神尊之意行事,整个人世间都是扶苍陛下的,我就是他最虔诚的奴仆!!!”
婰婰嘴角一咧,笑出了声。
一行人全都面色古怪,齐齐看向了萧皇极。
“本王怎不知,收过你这样的狗奴才。”
萧皇极睥睨的看着他,黑眸血瞳现世,可怖的威仪笼罩全场。
云中天自灵魂深处蔓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