婰婰有些意外。
“不是说混沌可令死者复生吗？”
“话是如此，但混沌并非万能。”
萧皇极淡淡道：“这世间万事万物讲究的是一个平衡，生死循环便是平衡法则中的一环。”
“我祖父祖母皆是混沌，我也是混沌真魔，越是了解混沌为何物，越是明白平衡对一个世间的重要性。”
“那二位忽然消失，一开始家中许多人不能理解，但我却能明白些许他们的用心。”
萧皇极语气有些平静。
婰婰看着他，只觉此刻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扶苍。
不同于平时的腹黑诡诈。
这男人的胸中有苍生，眼里有天下。
他所见、所想、所知广博，十步一算，所窥的是未来。
“混沌的存在，本生就有违平衡。”
“新旧更替，破而后立。”婰婰忽然道，她握住萧皇极的手，“祖父祖母用心良苦。”
萧皇极不由莞尔。
“纵是混沌也有黄昏，但这并非悲伤之事。”
“他们虽消失无踪，却也无处不在。”
婰婰哼了哼，抬头在萧皇极脸侧吧唧一口，叹气道：
“但愿白虹老头能不负所托吧，不过，你让他将因果线带入婶婶的墓葬中是为了把阿邪给拽回来？”
“只是原因之一。”
萧皇极忖思着：“算是一招后手吧，待去了魔界见到檀幽，你见到他的天赋神通后，便能明白几分。”
婰婰嗯了声，倒也没再追问。
去魔界之前，还有不少事要准备绸缪。
两人也没再沉浸于儿女情长之中，一应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
只是忙完之余，萧皇极却带着婰婰叫上了祝炎躲进了万兽园里，连三宝都被捎带了进来。
诸神服了解药后，神界总算是消停了。
祝炎脸色难看的盯着萧皇极：“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指着一片狼藉的万寿园，后方的百鸟林里一片死寂，一只只雀雀瑟瑟发抖的立在树上。
每只雀雀都是清一色的秃尾巴。
南云站在边上，默默把身上没有清理干净的鸟类羽毛给摘下来，藏起来。
“百鸟林中有世间所有鸟类生灵，借他们的尾羽一用。”
扶苍陛下说的义正言辞。
祝火火头上青筋直冒，“所以你拔了他们的鸟毛到底准备作甚？”
祝炎忽然想起一事，看萧皇极的目光又是一变：“你不会对凤族也下手了吧？”
扶苍陛下唇角一勾：“本王岂会那般不地道，再说凤族尾翎，本王有。”
“那你拉着我躲在这里面做什么？”
祝炎横看竖看都觉得这黑心肝此举是在躲灾。
“本王走之前不想与人动手，太累。”
祝炎眉梢一挑：所以呢？
“且让那头夔牛自个儿疯一会儿。”
祝炎脸色一变：“你对戾霄下手了？我去！那头倔牛急眼了还不把九重天给顶个对穿！”
扶苍呵呵一笑。
“你若要出去，本王也不拦着你。”
祝炎不吭声了。
婰婰暗戳戳撞了撞萧皇极，小声道：“那头牛不会喝了姐夫秘制小灵液吧？”
“喝了那玩意去找凤小八求和好？”
婰婰一撇嘴，“歹毒啊。”
萧皇极斜睨着她，笑容冷冽似雪：“谁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