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和国华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就像是在三生石前,立下了今生相约的誓言,恨不得让彼此的血肉交融。琴瑟和鸣、如鱼得水,使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爱的激情和幸福的眷念。
夫妻间没有爱的性只是生理的需求、动物的本能。那是肉yu的发泄,没有灵魂的共鸣。长期缺乏心灵沟通的夫妻,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路人,大难临头各自飞。
同样,夫妻间没有性的爱是苦闷、压抑和伤感。他们因为爱可以成为家人,如同兄妹、姐弟。但同时也会因为迫切的身体需求而渴望一份刺激,那压抑的痛苦被深埋在伦理的光环下,只要有合适的温床,就会不可遏止地爆发。
身心俱畅的邵国华,就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下班就跑到山上收网。昨天的收获不错,一共逮了六只大雁。
一吃完早饭,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镇上跑,准备把这些大雁变成现钱。可接连问了几家餐馆,大家都说查的紧而不敢收,劝他赶紧拿回去处理掉,免得惹祸上身。
但邵国华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特意守在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出口处,看见有好车经过就上前挡住问:
“要大雁啵?野生的,一只五十。”
就这样他卖出了五只,有一只受了伤卖相不好,既使把价格压低也没有人要。
国华把它塞回蛇皮袋放在车后座上,骑着摩托车兴冲冲地往回赶。路过生资店时,忽然想起地里薄膜坏了一处,便将车停在店门口。
由于邵国华常来这家店买东西,加上大家又是一个村的,店老板对他熟悉的很,卖给他的价钱也比别人要低。正当他扛着薄膜要走,忽听店外有人喊叫:
“这是谁的车?”
国华回头一看,几位穿制服的公安干警站在摩托车旁。他连忙放下薄膜,跑出店外恭敬地说:
“我的,我的。”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打开来看看。”
那只大雁兀自在袋中扑愣,邵国华脑袋顿时高速旋转起来,一边解着蛇皮袋一边说: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是从一位老表手上买来的。”
“买来的?我看是你抓的吧!”
一位平头圆脸的年轻公安,口气很严厉地喝问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
邵国华故做茫然地说:
“不知道?”
“这是大雁,国家保护动物,抓它是要判刑坐牢的。”
邵国华诚惶诚恐地说:
“我是真不知道,只是听那人说这鸟大补,才花了五十块钱买下。”
“倒底是抓来的还是买来的,我们会调查清楚。现在把车扶好,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
邵国华像是受到莫大的冤枉,连声叫屈:
“真是我买的,我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抓鸟去?”
“少啰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是假到派出所再说。”
生资店老板见国华被带走,他念在同村人的情份上给村里打了个电话。荷花接到口信时人都吓傻了,来送信的是村长,也姓萧,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咧着一口黄牙对荷花说:
“传贵媳妇,你也别太着急,这事儿可大可小,找找熟人也就过了。”
荷花急得泪都出来了,她吩咐小宝一声后就拔腿往镇上赶。村长跟着荷花后头,一路说着话:
“这大半年来总看见你和那后生一进一出,村里疯言疯语说什么的都有,今天听萧老二家小儿子说,才知道他是你三哥。”
荷花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国华在生资店说的谎,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我就说嘛,”老头自顾自地说:
“你荷花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嘛。十里八乡有哪家媳妇有你这样贤惠的!你可以说就是我们老萧家的牌坊,怎么可能会干出那些伤风败俗的事呢!回头我就去教训教训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荷花哪还有心思听村长说话,她的心早飞到国华那去了。上了大路就拦住一辆车,火急火燎地朝镇上赶。萧老头在后面直喊:
“传贵媳妇,遇事莫慌啊,有事就打个电话来言语一声。”
邵国华做完笔录后便给晾在长椅上坐着,那些穿制服的民警忙进忙出,好像把他给忘了。要不是铁门锁着,他真想一走了之。透过铁门的栏杆子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忙叫道:
“荷花,你怎么来了?”
荷花泪流满面,抓着国华的手直哭:
“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
国华怕荷花说漏了嘴,一边对荷花使着眼色一边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事,我买只鸟补补身子能有多大的事。别大惊小怪、哭哭啼啼的。”
一位公安从门口经过,随口说道:
“大雁是国家保护动物,严禁买卖,你买它也是违法。”
荷花听得惊慌,追在公安后面问:
“会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重者坐牢,轻者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