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依秋已经把这种事看的很开很淡,但知道后仍会有些气恼。这种气恼是由自己产生的,觉得为这种人而把自己禁锢实在是不值得。他能花天酒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自由潇洒一回!
带着怒气的她走出太阳伞,来到河堤边查看工程进度。即将被截断的河流异常凶猛,湍急浑浊的水流宛如一头巨兽,带着沉闷的吼声,咆哮地横扫着岸石土堆,落入水中的巨石,瞬间被冲出几米远。
带着心思的钱依秋一时间看呆了,心想自己要是这样跳下去什么烦恼都不会有,只是好了别人。在失神之际,她全然忘记这里是充满危险的施工现场。一辆装满巨石的卡车带着轰轰声向河边倒车,可依秋根本就没听见身后动静,仍就不避不让对着河水发呆。
“当心!”
林海猛然大吼一声,飞速地冲过去。钱依秋顿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哦,这要命的剑眉星目,这俾睨天下的眼神,这性感诱人的薄唇……
卡车司机看见林海冲过来,本能地踩一脚急刹车,正是这脚急刹车一把救下钱依秋和林海的命。在即将撞上两人的一霎那,车子稳稳停住。林海抱着钱依秋贴着车尾箱板一步一挪走到旁边,并指挥卡车司机将车箱顶起来。
钱依秋不知道是被吓傻,还是被林海英俊帅气的脸陶醉,竟然乖得像猫一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直到巨石滚落,扬起漫天烟雾,才惊醒过来,面红耳赤地离开怀抱,小声说:
“谢谢!”
林海笑道:
“在工地千万别走神,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危险。”说完走到赵立柱身边,和他一起把一块从卡车上跌落的巨石推向河沟。钱依秋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重新把墨镜戴好,只是那漂亮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帅气挺拨的身姿。
一声哨响,宣告午饭时间来临。工人们三三两两走到树荫下,用凉水稍稍清洗,便领着饭托找着地儿填肚子。赵立柱和林海并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吃的无比香甜。钱依秋一般不会在工地上吃工作餐,但今天她也拿着饭托坐在离林海不远的地方。
林海吃完饭后先去洗碗,钱依秋趁机坐到赵立柱对面,漫不经心地笑问:
“看你跟桑海聊的热火朝天,以前就认识?”
赵立柱毫无心机地点点头:
“我手受伤期间,经老乡介绍在小区做保安,他和他老婆常带孩子到小区亲戚家串门,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他已经结婚?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才二十出头。”
“他细皮嫩肉显得年轻,实际上孩子都有一岁。”赵立柱笑道:
“以前还要年轻,也真亏的他,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也能吃得下这种苦。”
“哦,他是读书人?可跟我说是农民,出来找份活钱。”钱依秋装着一幅好奇的模样问: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小赵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有意识地拉高林海,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自认为在这工地上他和林海是朋友,朋友有本事,自己的面子也有光,所以他以自己的以为信口开河说:
“他以前是公司老总,开的车子都上百万。但天有不测风云,人也有喝凉水塞牙的时候。公司开垮了,老婆也带着孩子回娘家,好在我这兄弟没有气馁,凭他这种卖命劲头,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日子。”
林海见他们两人在说话,洗完盘子后就没再过来,而是在大树下席地而坐,跟大多数农民工一样,背靠着树木休息,但他的脑子却一刻也没停下来。这十几天他从工友和项目部人嘴里,已经基本弄清双宝公司在填河工程上的操作。认为双宝公司在沿河征地过程中,绝对存在弄虚作假和欺诈行为。
这项工程属于市政工程,征地补偿款由政府出资,但具体操作由双宝建筑公司新近成立的拆迁办公室来执行。沿河的拆迁工作已经进行三分之一,而在这其间,多次发生双宝打着政府旗号进行强拆行为。
做为曾经的律师,林海嗅出一丝不同形常的异味,再加上工友的道听途说,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测。他认为双宝公司在征地上存在三大违规现象:一是扣留征地补偿款,损害拆迁户的利益。二是虚报征地建筑面积和虚报户头,骗取国家财产。三是伙同沿河企业高估拆迁费用。
林海通过自己打工得来的消息,又指示他的编外人员去取得外围证据,现在他只要取得拆迁办公室内部的数据,就能成功地将双宝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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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二百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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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