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1 / 2)

却说柳贵妃被烫伤后,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皇上,皇上也不过问,甚至都没到她的宫室探望一眼。

柳贵妃颇有些心灰意冷,兼着有几分恐惧,只得含羞忍辱,继续讨好谄媚韩淑妃。淑妃见她乖觉,也不追究,同她和好如初。

而另一边,钰轩很快辞了刑部侍郎的官职,入郭元帅幕下做了个幕府佥事。

现在大军开拨在即,裴钰轩顾不得裴时重病在身,决定咬牙跟随起身。

因裴时一旦去世,他就要丁忧守制,到时更加走不得。

不料此时程方兴也因缘际会地入了郭氏军中,他本是武人出身,这些年在虎贲军那边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看皇上有点穷兵黩武的迹象,他想了想不如去边关立功更为保险。

他和崔夫人已经生了二个孩儿,崔夫人虽不乐意他出去,但也知道劝不住他,只好随他。

知道程方兴也去郭将军幕府,晚晴高兴地将钰轩介绍给他,私下一再请他帮忙照顾钰轩。

程方兴本来对这种贵家公子哥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经不得晚晴一再央求,也只好答应下来。

后来钰轩到了幕府,果然受他指点和帮助较多,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钰轩行程一定,晚晴的心便提上了嗓子眼,她日思夜想,还是冒着风险,趁着休沐回了一趟府邸,想要与他饯行。

此时天气逐渐转暖了,为了让这次回府师出有名,之前她故意安排鹊喜出面去找人给梁国夫人府种花树。

却说这一日,她刚一入府邸,就见十几个青壮年杂役在那里种树,为首的一个30多岁的精壮汉子,有一双如炬般虎虎生威的眼睛。

老高见晚晴入府,忙将那汉子引来,说他有事要禀报。

晚晴便停下脚步,听那汉子问道:

“小人朱胜奉命为梁国夫人种花,现下这季节可栽种花有几种,如桂花、菊花、芍药、牡丹、蔷薇、玫瑰等,不知夫人心仪什么花?”

晚晴听他把桂花放在前面,必是已得了提醒,不由笑了笑,说:

“现下芍药、牡丹都错过花期了,不如种点玫瑰、蔷薇类的吧,过段时间正是它们开花的季节。你说呢?”

那汉子只望了她一眼 ,便低下了头,只觉身前美人香气缭绕,裙锯上绣线精美绝伦。

此时听晚晴这般温和地问,下意识抬了下头,见她艳光四射,低低的薄罗衫子绣罗襦裙,衬得胸前一片肌肤如雪般白,他的脸刷地红了,眼珠都快转不动了,一时竟忘了回答。

老高在后面重重咳了两声,那汉子忙躬身致歉道:“是,是,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晴未曾察觉他的失态,轻笑道:“好啦,去忙吧。”

说着,便施施然走了,老高在后面向她低声禀告:“禀夫人,管理花木的,咳咳,裴先生在内室等夫人。”

晚晴疑惑地回头看他,见老高对她使了个颜色,一下意会过来,脸上溢满了笑,打发他去盯着那帮种花的人,自己带着紫蝶进了二门。

果然一进二门她便见阿默兄弟和兴儿在那里站着,见了她都躬身施礼。

晚晴让鹊喜和他们一起守着,自己欢天喜地地推开客堂的门,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她又看内室,也是一个人没有,便只好退回客堂,正要准备出去问问,忽而从身后被拦腰抱起来,再一看,不知钰轩从哪里出来忽地抱起了自己,看他的脸色颇为不善。

她笑问道:“轩郎,怎么啦?有人,快放我下来……”

见他默不作声,她不解其意,只小声嚷道:“哎呀,我的飞天髻,都被弄乱了呀,快放人家下来……”

见钰轩的脸色还是冷冷的,她心里暗自纳罕,自这次和好后,钰轩对自己千依百顺,再没显过半分颜色,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吃醋了?可怎么吃得醋呢?她完全不得要领,只是张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钰轩一愣神,冷若冰霜的面容稍微缓了缓,走到内室,他将她放到榻上,晚晴故意搂着他脖子不放开,钰轩见她难得撒娇,肚里就有十分气也不觉消了大半,他将她的手轻轻拉下来,闷声道:

“为何要种玫瑰?”

晚晴这才了然,哑然失笑道:“玫瑰艳丽,又是应季的花,怎得便种不得?”

可是钰轩便是不喜,他霸道地说:“不许种……我不喜欢……”

“哎呀,人家说玫瑰花滋阴养颜,且温中补脾,轩郎,这花不但可能看,还能喝花茶呢。”

“哪个人家?”钰轩的脸沉得更厉害,追问道:“人家是谁?”

晚晴一时语塞,想了想,只能软下性子,可怜巴巴得说:“好了好了,你说不种就不种,那你装模作样地让那管事和我说什么?”

钰轩一听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这个?怎得我一时不在眼前,你就和那些乌七八糟的臭男人拉扯起来?”

“轩郎……”晚晴拖着长长尾音娇声道: “哪里有什么臭男人嘛,不就是刚才和那种花的汉子说了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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