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助身子一震僵住了。等恢复过来,他盯着手里的酒杯,终于放出一口粗气,“我努力尝试过了。”他从喉咙中挤出沉重的声音说道。
“那天晚上,听了你说的话,想着或许还有别的办法,那之后三天,跑去各处都试过了。”他一字一句像是在仔细品尝其中滋味一般,“但是,没有成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好像是没有运气的人,到如今一直都是这样,其实也没必要再那样跑来跑去的。”
“唉,求您了。”小闻说,“说给我听听吧,不是说几个臭皮匠吗,哎,说说吧。”
他悄悄地看向小闻。
“您别生气,”小闻说,“我看着您像是我的哥哥,最初那天我正在休息中,大姐不是说了吗,我身体不舒服躺了二十多天,但是,听到您和大姐的说话声,因为您和我哥哥的声音一模一样,所以我就向大姐要求接受您了。”
“这事我记得。”
“做这种生意的我,说您像我的哥哥挺对不起您的,”
良助用力摇头,“别胡说,”他打断小闻的话,“没那么回事,我,我是个打算去做强盗的人。”他沙哑的声音继续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待我那么和善可亲,我早就已经去做了。”
“我没做什么和善可亲的事啊。”
“你把那东西藏起来,然后和我说了运气不好的人的事,不怕想做强盗的人,反而觉得悲伤,会想哭,------我被那样诚心诚意对待说话,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是真的呀。”
良助用一只手擦着手中酒杯口的边缘,用他不太会说话的嘴开始说了起来。确实是不太会说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未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良助出生在品川的渔民家里。他四岁的时候,父亲在海上出事去世了,母亲带着他再结了婚。继父是个搬运工,有五个孩子最大才十岁,过了半年,母亲留下他离家出走了。家里太贫穷,要看管六个孩子,实在是用尽了心力。她和附近的年轻搬运工,好像是私奔出走了。继父马上将他赶出了门,他开始在街上流浪寻找母亲。
“那时我五岁,才只有五岁啊。”良助垂下了头,“正好是夏天,五月份吧,还好是在那个季节,如果是在冬天肯定就冻死了。”